这个小细节百里煊并未注意到,只是看着他说:“取了之后,就快些走。”

“是。”老头子目光掠过百里煊,瞥了眼藏在他身后的小家伙,鱿漾这时候正好探出半个头来偷瞄,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老头子那双爬满皱纹的眼睛闪过一抹流光,鱿漾却很害怕,又把头缩了回去,百里煊见他正盯着鱿漾看,便不悦地皱起眉头说:“不要磨蹭。”

老头子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进了屋去,拿了一个腌酸菜的坛子,就准备离开了。

看着老头子快要走远了,百里煊突然叫住了他:“等等,湖底那些人骨是你们二老丢进去的,对吗?”

如果真有什么杀人魔为何这对老夫妇一直都相安无事,真相很耐人寻味………

这对老夫妇苦守这座山庄已有数年,老将军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来到这里看守了,百里煊每次来这里游玩都未出过事,由此可见这对老夫妇对他并没有杀心。

而且这对老夫妇年岁已高,就算他们俩真是杀人魔,百里煊也用不着怕他们,不如就直接捅破天窗说亮话,免得整日提心吊胆的。

“老爷,我们的使命便是守住这片净土,不让闲杂人等闯入,除了百里家以外的任何人一旦来了这,都不能活着从这出去。”

这里除了这个庄子之外,后山上还有一片墓地,那是百里家的老祖宗们安眠的地方,所以不能让外人进来,扰了老祖宗们的清静,这对老夫妇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守墓人,那些人确实都是他们杀的,但只是为了老祖宗们的安宁。

这么多年过去了,百里煊竟然忘却了这对老夫妇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守墓人,他们只是顺带看守山庄而已,这么说来,也就没有什么杀人魔了。

百里煊的心算是可以平稳落下了,看着那个老头子,说了句:“辛苦了。”

“老爷言重了。”随后老头子抱着酸菜坛子,消失在了林间小路上。

等他走了,鱿漾才敢冒出头来,害怕地说:“煊,他看到鱿漾了。”

百里煊拖住他的鱼尾巴,将他从身后抱到身前来,不以为然道:“没事。”

那对老夫妇对百里家尽忠职守,忠心耿耿,就算他们知道鱿漾是鲛人,也会守口如瓶的,毕竟都已经半边身子入土的老人了,没空管那么多闲事。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百里煊把自己腰上的佩剑放回了架子上,没有危险之后,鱿漾又可以坐在外面玩水了,他半个身子泡在水里,上半身趴在木板上,一整天都在捣鼓那些贝壳,每次百里煊走近来看,鱿漾都会把手里的东西都藏起来,不准他看。

百里煊很好奇:“漾,手里藏着什么,为夫看看。”

“不,不可以。”鱿漾攥紧手里的东西,冲着他摇头。

百里煊侧了一下身子,成功偷看到了,见鱿漾将那些破贝壳宝贝似地攥在手心里,无奈一笑:“好,给不看就不给看,我去给你煲粥,不要乱跑。”

“嗯。”目送着百里煊进屋了,鱿漾才继续做手链,他们鲛人都很痴情,若是遇到自己特别钟意的人,就会从自己身上拔下鳞片,抽一小段鱼筋,再流几滴鲛人泪,然后用这些东西做成一串手链,作为定情信物。

但当两人感情不复,或者是其中一个变心了,这串手链就会断开,从此以后自个安好,再无瓜葛,鱿漾知道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煊很爱他的。

只要不是护心鳞,鱿漾身上的其他鱼鳞都可以随意拔,拔的时候一点也不疼,但抽鱼筋的时候有点疼,需要在背上脊椎那个位置划开一个小口子,然后找到一条白色的线,慢慢抽出来,疼感无法描述,有点类似于拿着一把钳子将手指甲硬生生地连皮带肉扯下那样。

鱿漾虽然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