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女人,”灵婷说,“如果新先生是为了这个缘由不肯教我,那么我请求见他一面。”

薛修卓又转过了身,换着鞋。外边的雨声加大,他说:“不是,你与他没有师生缘分罢了,我还会继续教你。”

“缘分是最不可将就的事情,圣师难求,我不愿就此错过一位先生,”灵婷撑着身,已经站了起来,“先生。”

但是薛修卓没有理会,也没有回答。他掀了帘子,候在外边的小厮连忙撑伞,他也不让下人碰册子,下了阶就走了。

灵婷站在原地,透过那帘子的空隙,看见薛修卓晃了几下,便消失在雨中,她就知道这是薛修卓无声的拒绝。不论别的人如何评价薛修卓,在灵婷眼里,他温和儒雅的面具下都是极端的冷静,他甚至有一些自负,不会被人摆布,也很难听进人言。

灵婷只能作罢,她坐回去,翻开薛修卓留下的策论,临摹着薛修卓的字。可是她永远也写不像,因为她不会圆润地收敛,她的笔画犹如钢锋,从来不会绕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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