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傅宁倒是扒在柳岑徽身上,信誓旦旦地保证:“灰灰你放心,宁宁会想办法赚钱的,等宁宁赚到钱再待在家,现在就先去上学吧......”

在经过全面的考虑后,柳岑徽选了一个高家名下的书法兴趣班。

按照高明轩所说,那个地方各个年纪的孩子都有,最小的不过七八岁,最大的能到二十四五,最是适合傅宁去交朋友了。

上学第一天,傅宁表示:“宁宁超级困,在床上起不来了呜!”

柳岑徽冷笑两声,找了块冰毛巾,一把糊在他脸上,激得傅宁一下子窜起来,而他抱肩站在床头:“现在还困吗?”

傅宁要哭了,自从灰灰能站起来,变得好可怕,一点都不乖了!

他捂着双颊使劲摇头:“不困不困,不困了呜!”

柳岑徽点头,很是满意,早餐时还奖励给他一杯热牛奶傅宁最讨厌喝的东西。

可惜他的这份冷酷在开车前往兴趣班的路上,一点点变少,直至荡然无存。

柳岑徽第一次体会到送孩子上学的焦虑心态,一路上全是不安,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想到:要是宁宁被欺负了怎么办?

甚至他都不知道傅宁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看不到他的陪伴,会不会哭......

柳岑徽此时此刻的心情,大概和第一次送孩子去幼儿园家长的态度差不多了吧。

于是在兴趣班上的老师提出家长可以陪同试听后,柳岑徽说话根本不经过大脑:“真的吗?那太好了!”

说完,他牵着傅宁的手就往里走,完全没注意到任课老师呆愣的表情

她就是客气一下,还真要陪读啊......

让柳岑徽老怀欣慰的是,虽然来上课前傅宁千百个不愿意,但真的上了课,除了看人时有点胆怯,还是很认真听讲的。

毛笔被他拿在手里有点儿戏,可是看着他紧绷小脸的样子,又莫名吸人眼球。

第一天三个小时的课程有惊无险。

或许是因为有柳岑徽陪在旁边的缘故,中途两个课间并没有人找傅宁说话,最多是在经过时友好的笑笑。

傅宁迷迷糊糊的,别人笑他也笑,等到笑完了,回头看看柳岑徽,嘴巴微张,又愣了。

柳岑徽看的好笑,可把班上所有人观察了一圈,那不安躁动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想来也是,能按耐住性子练书法的,性情多半也是温和,怎么也不会担心傅宁会和他们起冲突。

后面柳岑徽又陪了他两天,眼见公司里堆积的事务越来越多,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旷工下去,只得停下陪读的道路。

兴趣班外,柳岑徽狠下心,顶着傅宁水汪汪的大眼睛,残忍道:“宁宁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上课了。”

傅宁不说话。

柳岑徽的残忍只在他的注视下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很快举起白旗:“宁宁听话,就三个小时,等你下课我来接你好不好?如果你听话,下午带你一起去公司作奖励好吗?”

“不好。”傅宁摇了摇头,眼眶里的水珠随着脑袋晃动洒出来,那副被抛弃的小可怜模样,看得柳岑徽险些心软。

可是不能。

比起此刻的心软,柳岑徽更忘不了他过目不忘的天才。

“好了。”他抬手把傅宁脸上的泪花抹掉,下一刻却是脸一沉,“如果宁宁这么不听话,我就不喜欢你了。”

此话一出,傅宁更伤心了:“不能不喜欢宁宁,你坏......”

柳岑徽心想:坏就坏吧,人都是我的了,再坏还能退货不成?

小可怜被大坏蛋推下汽车,随后车门被毫不留情的摔上,转眼就扬长而去,留下大片尾气,把小可怜呛得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