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岑徽说了几句后,莫晏茹就不耐烦地把他打断:“够了!别胡搅蛮缠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姓柳的鬼话了!”
“哈!”她冲着柳岑徽咧了咧嘴角,面上闪现一丝疯狂。
柳岑徽下意识地觉得不妙,可不等他冲过去,甚至是来不及喊出“不要”两字,只见莫晏茹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长刃,动作爽利地往后一拉
她好像只是在捏死一只鸟,或者屠宰一只兔子,完全看不出刃下是个活生生的人。
柳岑徽的瞳孔瞬间紧缩,只听“噗嗤”一声轻响,他眼前就被大片血色侵染。
喷涌而出的血水染红了地板,柳庆的身体瞬间绵软,眼睛瞪得巨大,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莫晏茹的神色冰冷,不仅没有任何意动,还能淡定地把刀刃从柳庆脖颈间挪开。
“你......”柳岑徽哑口无言。
谁知下一刻,莫晏茹又攥紧了手里的长刃,她定定地看了柳岑徽许久,只把他看得浑身发毛。
“岑徽啊。”莫晏茹开口,久违的称呼让柳岑徽瞬间失神,“你看,妈妈养你也有三十年了,虽然妈妈有时候对你不太好,但也没有短过你吃穿是不是?”
“你知道吗,当你刚出生那几年,妈妈是真的很喜欢你,就算你身上还有柳家的血脉,可我还是很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柳岑徽喉咙一阵发干:“母亲......”
莫晏茹轻笑:“是因为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跟文伟太像了,那是你浑身上下唯一的优点,也是最宝贵的优点。”
一边说着,她握着长刃转身,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
莫晏茹缕了缕额边的碎发,端得一番优雅做派。
要不是她身上全是溅出来的血渍,说她是在那个富太太的宴会上也没甚不对。
“不过你也长大了,长得跟文伟一点都不像了,这么多年,真是越来越让人讨厌。”她毫不吝啬地讽刺,偏偏之后又话音一转。
“岑徽啊,去吧,你该把你的命还给妈妈了,你那么好的孩子,肯定是不会反抗妈妈的是吗?”
莫晏茹柔声说着,“还记得妈妈之前教给你的吗?你是我的孩子,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不管是我打你、骂你,还是要杀了你......你都不会拒绝的是不是?”
“我......”柳岑徽的目光一点点地涣散开来,柔和的女音一直在他耳边回荡,跟他说,“去死吧。”
莫晏茹眼睁睁看着柳岑徽垂下头:“是的,母亲......您说得对。”
她终于笑了,明媚的笑容挂在脸上,给她平添两抹艳丽。
莫晏茹握着长刃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向柳岑徽,同时将长刃高高举起。
就在莫晏茹走到柳岑徽跟前,手中的长刃已经举到柳岑徽头顶,她释然地笑了笑:“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