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松开他的手,去把菜和肉放好,秦泽晨忙乱地踩着拖鞋跟过来,站在水槽边帮他给土豆洗澡。厨房的窗户开了一小条缝,雨水细簌打在窗沿上,他把土豆泥洗干净了,捧给表哥,脏水咕嘟嘟沉下去,他开着水龙头冲洗,林文轩在一边撩起袖子来削皮,菜刀切在砧板上,声音很规律。秦泽晨继续去洗菜,水流到他的掌心,透亮的柔和的水。他觉得心下恁的充实。

他们炒了两个菜,冰箱里还放着昨天剩下的一点豆角炒肉,就拿出来又热了,开了罐冰啤酒,一倒下去就在玻璃杯里嘶嘶地升起泡来,窗外的雨声愈发大了,天昏黑,室内点着灯,饭菜香、浅浅的小麦香和一点沐浴露油烟与植物的气味糅合在一起,两人今天做过爱,还上了课,运动量并不小,都做到了光盘。秦泽晨吃完了,就起身去洗碗。

林文轩坐在沙发上,右边是阳台,绿意葱茏,百万心垂下来,由着雨丝拂动,还有几盆蕨类的影子,也在雨声中轻轻地晃动,右边是厨房,水流声,冲刷碗筷的声音,他坐着,心都牵系在厨房那边,此刻电视里的节目也成了掩饰。光这样也不错的,他又想,不管有没有小孩,表弟这样合乎他性情、生活习惯的人恐怕一千个里也没有一个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秦泽晨擦着手从里面走出来,亲妈家里从来是用洗碗机,他点外卖吃食堂也少有自己清洗的时候,其实洗碗还是这几年学会的。他挨着秦泽晨坐下,把脑袋贴到人的身上,给他看自己洗碗完后关节发红的手,他指节长而有骨感,是诗经里说的“指若削葱”,林文轩在认真地看电视,不知道天气预报有什么好看的,摸到了他的手也只是抓起来随意捏了捏,浑然没领会秦泽晨那点作怜乞爱的意图。

“今天的生气是为什么来着?”

他比表哥还要高一点,费劲地弯着去压他的肩,确保自己的音量刚刚盖过电视机,又不会太过大而显得突兀,这样找准了插入广告的时机开口。

林文轩听到了,先是“嗯”了一段:“...主要是我不想要在容易有人经过的旁边再做了。”他想起了自己那点时间的放浪样,脸红了些,蹙着眉急切地补充:“舒服也是真舒服,但我后面想起来总是怕。你懂我意思么,我们在自己家里怎么做都好,只是别再外边胡闹了。”他用力抓了抓秦泽晨的手:“自己家怎么都成。”

秦泽晨爱昵地往他身上蹭了蹭:“好那我以后不再外面弄了,主要是表哥也没说不喜欢,我就以为你是喜欢的。”

林文轩满意地点点头,表弟还是很乖的。

“不过表哥刚才说的,在屋里怎么弄,不是假话吧?”

大抵是喝了点酒,两个人都有点脑子热热的,林文轩僵了一阵,才故作豪气地开口:“这是自然...表哥什么时候扯过谎啦......”

秦泽晨收紧双臂把他抱在怀里:“我也说呢,表哥对我最好,从来不骗我。我最喜欢你。”

【作家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