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练习择物术时,人们都会把一盆黄豆一盆绿豆一盆红豆混在一起,直到用术法将三种豆类区分。
南扶光练的时候加班加点一晚也就出活了,比其他师兄弟姐妹少喝两天混杂八宝粥,这咒术对于过去的她确实不算难。
但现在她是爬个山都真的必须要用腿来爬的,有需要时,她甚至也可以用手。
所以面对云上仙尊的阴阳怪气她完全不生气。因为对方没说在点子上。
她心平气和道:“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亲手来比较放心。
语落,宴几安脸色变得比方才更加难看。
“我不记得了。”他道,“你慢慢找吧。”
南扶光看他一下子语气阴沉下去,好像是又生气了,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茫然地“哦”了声,扔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果然转头继续去找。
从树下传来的动静与气息以及灼烧她后脑勺的目光来品,站在树下的人一直没走,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南扶光爬了三四个树枝,终于用一双眼睛一双手,在稍高一些的树顶端部位找到了那很有一些年代的木牌。
她将木牌取下,握在掌心翻过来看了眼,上面“南扶光”与“宴几安”的刻痕熟悉得很,字体熟悉手艺不算特别精湛倒也不丑,正是她当年的杰作。
她坐在桃花岭前的桃花树下,用小刻刀捣鼓了一下午的成果。
“呲溜”滑下树,她刚在地上站稳,手肘便被一把捉住。
有些迟钝地回过头,她问身后的云上仙尊又有何贵干。
宴几安只是匆匆扫过少女黑白分明的眼,那双眼与梦境之中执剑刺穿他,冷静道“下辈子”再还的眼睛重叠……
她好似真的还清了。
那这辈子呢?
这辈子就这么算了吗?
他没能问出口。
大概是因为在寒风中站了许久,唇瓣有些干涩,过了很久,他好像在抿起唇时尝到了嘴里有血腥味,他低下头,问南扶光:“你准备将这木牌如何处理,撅了?他让的?”
谁让的根本不重要。
南扶光用行动证明她当初选的木头上好的沉木,雷劈不焦,火烧不透,轻易撅当然也是撅不断的,所以她将木牌扔到了山崖下。
山崖之下空谷风息似乎停顿一刻,以宴几安渡劫期的五感,他清楚地听见那块小小的木牌砸在某处凸起石头上,一分为二的声音。
……
南扶光走到云天宗门前,看见宴歧站在山门外与守门弟子相对无言。
一身布衣的凡尘男人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出现在不净海东岸第三大宗门门口略显得突兀,他身边甚至跟着三头探头探脑的小猪。
好似月色正好,他只是来地饭后溜猪。
远远看着颤颤悠悠用两条腿往下走的云天宗大师姐,他终于停止了与守门弟子的眼瞪眼,抬起手,冲她招了招。
南扶光此时累得想问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做一把安静如鸡的武器,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要,这样她就能挂在他身上随便哪个位置下山。
她对造型真的没有要求,这会儿她双腿打颤到他让她变成猪鞍她都会点头答应的。
大概是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过于热切,让后者错误誉为她很高兴看看他,所以月色下,那身形高大的人弯了弯眼睛:“看到我这么高兴?”
“我是以为你不来。”南扶光此时正踏过云天宗大门。
“嗯,可我答应了若你归来所为好事就来接你。”他开口就是让守门的弟子面色发青的狼虎之词。
“有幸听闻贵宗今日喜事连连。”
“……”
“听说你师父要与你师妹喜结连理,吾心甚悦,你们那个挂后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