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扯着他的衣袖哽咽地说。
无论是生命中的最后痛苦挣扎或者是以身祭树之决心,你还有我。
若有朝一日,你欲奔赴黄泉,我们同去。
……
陶亭外,桃花树枝头的第一声鸟叫唤醒了宴几安。
睁开眼,云上仙尊眼中是一片清冷与寂寥,梦中胸腔中扩散的酸涩与无奈似还强行将他停留在原地,他抬手抹了下颈部,干燥的。
并无少女冰凉的眼泪浸湿衣襟。
他终于知道昨日南扶光那句带着悲悯与无奈的“就当是我欠你的”究竟作何解释――
过去!他总也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好像前半生总是在不断地重复某一种死循环:惹她生气,等她质问怒骂,努力改进后下一次又在其他的地方又惹她不愉。
宴几安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其他人认为的那样天克南扶光,只会给她带来苦难与折磨……
现在看来一切事出有因。
今朝一切,不过因果孽缘。
此时,门外守着的小仙童弟子探头,询问云上仙尊昨夜休息可好。
小仙童语气活泼,目光明朗,宴几安允他进到屋内替自己束发整理衣冠。
小仙童大约是入门不久的弟子,性格跳脱,也颇有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主动与云上仙尊搭话。
此时,他手中捞起一束柔软青丝,一边仔细替他梳理,一边絮絮叨叨,更像是自言自语:“仙尊可看了今日的《三界包打听》?”
就像是问“您吃了吗”一样的闲谈术语。
宴几安其实不太看这种娱乐性质重于实际意义的东西。
毕竟三界若有什么大事,他一定会早一步知道――
反正肯定早过在仙盟毫无话语权的区区大众向信息发布媒介。
然而今日似乎有所不同,放去过往肯定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云上仙尊反常似的问了句“说了什么”,得了回应的小仙童反而愣了愣。
片刻停顿后,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没用的废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没什么……仙尊大人恕罪,小徒说话不过脑呢,您听了不高兴,就当小徒一句废话。”
“没有不高兴。”
“……”
小仙童忍不住转头看了看窗外,心想今日太阳打西边升起。
“还是说的那些个鹿桑师姐与南扶光师姐的事。”
都忘了云上仙尊特别不耐烦听大家催促他与大师姐早日断了缘分,改与神凤再续前缘。
他也无语自己嘴巴笨得哪壶不开提哪壶,言简意赅说完便默默闭上了嘴,甚至做好了被轰出去的准备。
“流动版?”前方的仙尊大人又问。
没被轰出去,甚至仙尊还要继续聊。
小仙童惊呆了:“是……是的呢?”
“说的什么?”
“……”
没几句好话。
“说是神凤降世,占了许多的口碑与便宜,洗髓成功却只是她个人飞升至化仙期,于三界六道一点帮助都无……咳。”
救命了。
这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用委婉地话术翻译啊。
宴几安“嗯”了声:“又不是她不想沙陀裂空树复活,她能做的都做了。”
“对、对啊?是吧!我也觉得!”
小仙童结结巴巴。
“但挺多人不那么认为,他们甚至开始质疑鹿桑师姐究竟是不是真的神凤――毕竟那日除夕夜‘狂猎‘现象您也看见了……不太好看呢!”
第一次狂猎现象中,曾经作为女武神、领袖夜奔的女神长着与云天宗鹿桑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