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能理解了吗?”
南扶光……当然不能理解。
她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脑回路又莫名其妙连上了:“什么意思?你怎么又要找东西?找什么?一件铠甲?刀枪不入的仙丹?找到那个东西我就不能一剑捅死你了?”
杀猪匠:“……”
南扶光一脸疑问地看他。
杀猪匠露出个为难的表情:“我也罪不至死吧?”
南扶光恢复了面无表情。
她抬起手警告似的扇了下男人压在自己膝盖上的手背,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缩回了手……她来不及感受骤然抽离的温度在深夜秋风之下有多么突兀,身手敏捷地翻过围栏。
待两人均在猪圈旁站稳,南扶光需要抬着头才能看清面前人的脸。
杀猪匠俯视而来,提醒她:“刚才我说了一堆废话么?别再这么看我。”
好的,那干脆不看。
南扶光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不出意外被人从后面揪住衣领……
南扶光偏了偏头,发现这家伙甚至只用了两根手指。
她被迫停住脚跟,就听见身后的人道,“此番前去渊海宗,小心行事,陨龙秘境选拔――”
南扶光“嗖”地转过身:“陨龙秘境你都知道?!”
“量力而行。”杀猪匠平静地把自己的话说完,“你好像没有什么非进去不可的理由。”
这话听上去是商量与建议,实际上他的语气过于平淡到让人错觉这是一道命令。
南扶光噎了下,意识到他并不是开玩笑的,但就是不想好好和他说话,道:“死里面也跟你没关系。”
“……”
哎。
你以前闹着要和我做朋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八字很合?和我说话很开心?
说话不算数的吗?
“不会让你死的。”
男人松开她的衣领,语气温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若称述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会不会也不是你说得算的。”
“我今天叹气次数已经超标了。”
杀猪匠换上了一个疲倦的语气,却收起了散漫,前所未有认真道。
“你可以不信。但当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
南扶光在人潮之中被挤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挤上渊海叶舟时,心中又难免暴躁地把杀猪匠骂了一遍。
这辈子她吃了太多雄性生物画的饼,一口吃不下了,她都怕自己被这些王八蛋玩意儿撑死。
此时太阳才刚刚才海平面升起,远处金光璀璨,平静的海面笼罩于被浪花拍乱的碎金中……南扶光好不容易得了一小块喘息空挡,站在船舷边耳边是船笛悠扬,甲板上船员吆喝着启航,身边的母亲劝说小女儿再吃一口还热乎的鸡蛋,两名散修在相互交谈着《法体心剑论》,那是一本剑修练的基础炼体书。
周围很热闹,只有南扶光孤身一人。
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怎么拢都拢不好索性放弃。
南扶光有些烦躁。
她抛下一切离开云天宗,只为换得耳根子清净,这很好,至少周围人知道南“南扶光”却不知道“南扶光在其身边”,不再有奇奇怪怪的目光审视她,追问她为何云上仙尊镀鳞她逃离责任,袖手旁观。
周围确实很清净,但此时此刻她总有一种错觉,好像其实她才是被所有人抛下的那一个。
壮壮醒了没。
壮壮醒了发现她走了会不会闹脾气?
龟龟发现自己被抛弃了是不是第一时间找鹿桑给自己改名。
她这样一走了之搁药阁那群人嘴巴里会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