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晓晓顺走了你的东西,你怎么不怀疑霍礼,他不是也帮你捡了吗?」

我一时没明白他言外之意,回身看向他。

他目光灼灼看向我,神情讽刺:

「他不是就等你离婚,你们……」

这么多年,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林晓晓往来密切。

甚至将全部津贴,都掏给了林晓晓。

到现在,竟还能空口无凭质疑我跟霍礼。

从前这样的话,他从不会说。

我一时没分清,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情绪失控间,扬手一巴掌,已经扇到了他脸上。

巴掌声清脆的声响。

我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半晌,他有些猩红了眼,嗤笑了一声:

「你倒也不用这样恼羞成怒。」

我气到身体发抖。

他已经回身,大步离开了。

走的是离开军营的方向,大概,是去找林晓晓解释。

我回了家。

深夜里,我躺在床上,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动静。

我拉开窗帘,借着路灯,看到傅以恒被傅师长拽了回来。

海城深冬夜里下了雪,院里有了薄薄一层积雪。

傅以恒又被罚跪在了院子里,打着赤膊。

隔得远,路灯暗,我其实看不清他的脸。

但我好像看到了,他紧绷着的面孔,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其实,没有用的。

他不爱我。

就是这样跪一辈子,也不会爱我。

傅师长其实也知道。

他要傅以恒跪,是跪给我看。

我哥将我托付给傅家,傅以恒对我不好。

傅师长觉得对不起我,可他其实也无可奈何。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试图让我好受一点。

我看了一会,觉得也怪没意思。

拉上窗帘,躺回了床上。

被窝里冰凉,我总是睡不热脚。

我迷迷糊糊地,又想起我哥还在的时候。

总会帮我灌个汤婆子,塞在被窝里给我暖脚。

我刚来傅家那几年,傅以恒也帮我灌过。

其实,傅以恒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讨厌我的。

我初见傅以恒,是十三岁那年。

那年初,我哥去了南部边防线,参加援越战争。

临行前,他嘱咐我说:

「如果……哥哥没有回来,你就去傅家找傅师长。

「他是哥哥的恩师,会对你好。」

我等来等去,没等到他回家,只等到了一块一等功的牌匾。

我抱着我哥的骨灰,去军营里找傅师长。

刚好他因紧急任务,去了外地。

他儿子傅以恒出来见我。

彼时刚二十出头的男人,居高临下军装肃穆问我:

「你找我爸,你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