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了如今这一幕,傅师长怒极要打他,而林晓晓拼命拦着。

藤条再次抽下来。

一直一声不吭的傅以恒,终于有了反应。

他猛地起身,将林晓晓拽到了身后。

自己身上,迅速再多了一条血痕。

无数道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再看向,站在大院门口的我。

同情的、奚落的、鄙夷的。

我有一瞬间,感觉那藤条,像是抽在了我身上。

其实,也挺伤人的。

2

晚上,傅师长到底心疼儿子。

偷偷塞来药膏,要我等傅以恒睡着了,帮他涂上。

我在自己房间里,收拾行李。

云城南部边防线,邻国一再挑衅。

军区决定反击,战事在即。

院长说,最迟半月后,就会有人带我们去南边。

子弹不长眼,不管是战士还是军医,能不能回来,都没有定数。

「所以半个月内,你们可以再想想。」

而于我而言,没什么可再想的。

我没有牵挂。

曾经就我哥一个亲人,后来他也死在了,不长眼的子弹里。

至于爱人……

我垂眸,看向手上的药膏。

大概,我也算不上有。

我直到深夜,才轻声进了傅以恒的卧室。

他是军人,作息最是规律。

这个点,自然是睡着了的。

推开门,卧室漆黑。

我没敢开灯,蹑手蹑脚,走近床边。

想起我与他,已结婚了这么多年。

如今只是进一下他卧室,都还要这么鬼鬼祟祟。

一时分不清,是可笑还是可悲。

我在床边坐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他。

大概是背上伤得重。

他没盖被子,趴着睡着,眉间仍是紧蹙的。

这么些年,我见过最多的,就是他皱着的眉头。

原来哪怕睡着了,也没有舒展。

就这样,不开心吗?

我片刻愣怔。

拧开药膏,手刚触碰到他的后背,手腕猛地被人拽住。

周遭昏沉,我猝然受惊,差点尖叫出声。

傅以恒已经坐起身。

他伸手,再是电灯亮起。

我像是个作奸犯科的小偷,刹那间,无处遁形。

药膏已经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我自己失手掉落的,还是被傅以恒打掉的。

男人盯着我。

他似是气得脸都红了,有些恼怒的面容和声线:「唐玥,你装什么。」

我一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