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的长腿携着凌厉的劲风扫来,他向后折腰,散开了几丝的长发荡出惊险的弧度。
“其实你这样想呀,利斯卡算什么,不如你和我联手。我呢,保证不会再问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计迅猛拳影。
镜胧面上未见变色,像是极有耐心的蛇,仍是道:“一个小玩意儿罢了。你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是伪装成女身,就是想玩玩,指不定几天就腻了,那他可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不知为何,听到镜胧这般看轻男人的言论,西里尔心中很不舒服。
他低声喝道:“够了!镜胧,管好自己,这事没你插手的余地!”
镜胧眸色冷了冷,再是出手的暗器隐隐泛着恶意的黑芒,“我确实不用插手,但插什么你可就管不到了。”
西里尔怒极反笑,下手亦是重了些,长腿鞭到床柱上砰的一声,尚未被波及到的床幔晃晃荡荡。
而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响起一声微弱的轻哼,于激烈的拳脚声中简直微不可闻,但两人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眸光瞬时射到了床上。
准确来说,是睡着的男人身上。
便见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看着就要醒来的样子。
镜胧眉头一皱,低声道:“你的避音罩是垃圾吗?”
西里尔唇齿相讥:“下次在饭里下药,先查清是不是假的。”
两人虽是说着,倒也很有默契地悄声来到男人身边。西里尔手上一抬,就要敲晕男人。
镜胧眼尾扫到对方的动作,眸光一闪,抢先一步开口道:“周牧,睁眼。”
嗓音华丽悦耳,听着便令人不由心神一荡。
竟然用了摄魄之力?!西里尔怒道:“你……”
“怎么?”镜胧似是感知到什么,敏锐抬眼,盯着西里尔。
绝对不能暴露出男人无法遭受更多摄魄的真实缘由,西里尔几不可察地顿了下,沉声道:“他身体脆弱,又被洗过记忆,你这样做会毁了他。”
“是么……”镜胧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伸出一根手指抵着男人的下颌抬起,睨着男人的脸,“如果傻了,也没事。”
男人已是缓缓睁开眼,眸中尚带着湿润的水汽,听得镜胧的声音,张了张嘴,“……老公。”
西里尔眉头皱起,明明后面未再使用摄魄,男人怎么还是……想到什么,他道:“你对他用了沉眠印?”
沉眠印,也就是周牧被镜胧秘密运到月族后,经由下人结印逼问时所用的术名。
镜胧正一手掌住男人的脖颈,逗弄般揉摁着男人的喉结,感受着掌心的温热,心情很好似地“嗯”了声,大方承认了。
不待西里尔多说,便见男人小心地抓着镜胧的衣角,轻轻往前靠了靠,黑眸点水似的瞥了眼西里尔,小声道:“老公,他是谁……”
这个状态下的周牧,神智一片懵懂,朦胧的世界中,只认镜胧。
“他啊……”镜胧扫了眼肩直腰挺的军官,心念一转,笑道,“是老公的哥哥,来家里做客的。”
男人也不敢直视西里尔,垂着眸,乖乖地喊:“哥哥。”
西里尔下颌线咻得绷紧。
这时,不知哪儿又传出一声闷哼。
周牧眨了下,看向隆起的被褥。
黎安早在周牧睁开眼时,就被西里尔不露声色地用被子蒙住,现下只能看到些许黑发散露出。
“这是……”周牧懵了下。
床旁的西里尔手起刀落,动作十分利索地隔着被褥把黎安敲晕,随手一抬。
“咚”,是脑瓜撞到地上的声音。
周牧不由被引去了注意,正要看去,便听镜胧道:“哥哥来家做客,该怎么招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