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的门再次打开。
军靴踩在地面,发出“嗒、嗒”的规律声。
而床上的男人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他整个人蜷得很紧,明明很大的一张床,他这样健壮的男性,所占之地却是小的可怜。
脊背深深地弓着,薄薄的黑色衬衣贴在身上,连一小节小节的凸起都隐约可见。黑发凌乱地散在额角,些许空隙间,可见得湿红的眼尾,还有沾着水迹的浓黑羽睫,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正不安地震颤着。嘴角也是紧紧抿起,唇瓣泛白干裂。
整个人虽然是睡着,却像是张拉到极致的弓,下一秒就会折断一般。
此时,一只大掌抚上了这濒临极点的韧弓。
“唔!”男人整个人弹了下,从睡梦中惊醒,湿红的黑眸尚存着极为脆弱的惊惶。只不过眨了眨,那抹脆弱便被他勉强压下去,沉默地看向床前的军官。
西里尔见男人醒了,便收回手,将一旁的小桌推到男人面前。
小蛋糕,牛奶。
周牧面色一顿,扭过头。
西里尔从善如流般道:“没下料。”
哪知男人胸前大力起伏了下,嘴角抿得更紧了。
西里尔面色沉静,心中想着男人之前说要开面包店,又几次三番得给利斯卡送面包、蛋糕,他认为男人应该很喜欢吃这个。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他眼睫低垂,声音沙哑,“杀了我吗?”
“不是,”西里尔道,“先吃饭。”他顿了下,又道,“不会杀你。”
“那你们要做什么?”周牧忽地转头盯住西里尔,“洗掉我的记忆?把我流放到莽荒域?还是在这里囚禁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