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也没管她，给了贺词一个地址，拉着毯子盖在自己身上，闭眼陷进座椅里，再也没说过话。

姜幼怔怔地看着他。

看得出来，池妄很疲惫，也冷漠得让她陌生。

她没想到自己熬了两天没睡，坐十几个小时飞机跑来美国，好不容易见到他，他会是这副冷冰冰的态度。

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她不知道池妄怎么了，像变了一个人。

池妄感受到她的目光，掀了下眼皮，“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呆着，为什么不听话？”

姜幼抿紧唇瓣，眼里湿漉漉的。

她听出来了，池妄是在责备她不该跑来这里找他。

她伸出手，想去拉他的衣袖，“你半个月都没回家，联系不上，我担心你……”

池妄把手抽开，“谁要你担心了？”

姜幼胸口一滞，手指缩了缩，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难过和不解。

池妄忍了忍体内的燥意，嗓音依旧忍不住染上愠怒，“不是告诉过你，我回美国处理点事情，你安心待在国内等我回去，就这样跑过来，不知道会给我添乱？”

这里遍布池家人眼线，她要是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姜幼不知所措地看着池妄，车里光线晦暗，她只看到他眼里的冰冷。

他在生气，因为她冒冒失失跑来美国？

可在姜幼看来，她并不是冲动。

洛怀州给她打电话的隔天，池妄给云姐发了一条短信

他回美国了，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让云姐好好照顾她。

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她，要通过云姐来转告？

姜幼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来之前她就想好了，一定要问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可看着池妄不近人情的质问，她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姜幼忍着泪意，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池妄看见她的眼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撇头看向窗外，胸口起伏了下，嗓音沙哑，“你手机和证件呢？”

姜幼呐呐开口，“在书包里。”

她补充了句，“我找不到你，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

池妄似乎短促得笑了声。

是不是嘲讽，姜幼听不出来，她看见池妄闭上眼睛，克制着情绪，唇色泛白。

过了半晌，他像是对抗不了自己，深吸了口气，伸手把姜幼拽进了怀里。

姜幼下意识想挣脱。

他哑声命令，“别乱动，让我抱会儿。”

姜幼扭着身子，不让他抱。

他按着姜幼，按得很用力，浑身绷紧得青筋都起来了，几乎要将她嵌入骨缝，“你要我怎么办，到底想让我怎么办……”

姜幼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伸手去打他，咬他。

小拳头砸在他胸膛上，池妄闷咳了两声，“别闹了。”

姜幼红着眼眶，用力去推他，“放开我。”

凭什么他想对她冷漠就冷漠，想抱就可以抱。

他不是担心她给他惹麻烦吗？麻烦不是应该甩掉？为什么要抱得这样紧，让她以为自己有多重要。

池妄扣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胸膛上，“别闹了，小小。”

一声“小小”，让她彻底安静下来。

她听见自己心跳止不住加快。

也感受到池妄的心跳剧烈。

姜幼睁着乌黑大眼，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她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提，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池妄放下了隔板，细致亲吻她的眉眼，“别哭，不许哭。”

……

姜幼在池妄怀里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