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混沌空乏的大脑里,除了无休无止的惨烈的疼痛,就只有令人几欲崩溃的疲乏。
他只想昏睡过去。
哪怕只有五分钟。
可是此时,哪怕就连一秒钟的睡眠,都成了奢望。
他们一路将凌风拖到了夜岛奴隶训练基地最中心的高台上。
高台离地大约一米,台上还筑了个高达20米的架子,是夜岛奴隶专属的惩罚台。
这个高台,每一位在夜岛受训的奴隶,都非常熟悉,凌风也不例外。在他小时候唯一一次逃离夜岛被逮住的那一日,他便是在这个惩罚台上,狼狈淫靡地被药物控制着,扭动着身子,被所有人嘲笑围观。
那在凌风的心底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而此时,他又一次被拖到了这个惩罚台上。
不同的是,上一次他是被五花大绑跪在惩罚台上的,而这一次,他却是直接以双手被缚高抬笔直过头的姿势,被高高地悬吊在20米高的架子顶端。
凌风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湿透的黑发胡乱地贴在脸上。除了一张脸毫无损伤外,他的身体在经过这一路的拖拽后,已然仿佛从血池里捞出来般,鲜血淋漓,赤裸的上半身上,每一道狰狞的伤口都在向外淌着血,下半身原本的穿白色长裤早已破烂不堪,仅仅勉强遮体,被鲜血浸透。
凌风被悬吊在高空上,鲜血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顺着他不断轻颤的身体淌下,汇聚在他的脚尖处,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在惩罚台上渐渐形成一小滩鲜血。
太血腥了。
太残忍了。
对于夜岛上的奴隶来说,他们见过各种各样因为犯了大错而被押到惩罚台上受罚示众的奴隶,却是很少见到,甚至有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直接被抽得皮开肉绽血淋淋的奴隶。
这不是在惩罚吧,这是往死里罚啊。
无数的奴隶从旁经过时,都只是匆匆一瞥,不忍心抬头多看一眼这血人一样的奴隶。
这无疑是对每一个奴隶最直观的的震慑作用。
管理层通过凌风,无疑是在敲打岛上的每一位尚有二心的奴隶:瞧,你如果敢犯下什么大错,眼前的场面就有可能是你明天的下场。
而此时,对于凌风来说,被吊起来当众示人,会被如何评论已经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了。
他低低地垂着头,一双眼已然是沉重得完全支撑不下去。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里几个小时前吸入的醒神香的药效正在缓缓消散,如同大海般汹涌的疲乏顷刻间涌入他的大脑。
他实在太累了,太困了,甚至在药效还未完全消散的时候,他便脑袋一歪,径直地昏厥了过去。
而另一边,在夜岛的秘密会议室里,掌管着夜岛运转的所有高层,以及在夜岛拥有话语权的每一位管理者,都统统脸色凝重地坐在现场。
纪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率先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各位,该如何处置凌风,大家该给个结论了。”
他们伟大的家主大人,仅仅只是将人丢了回来,仅仅只是丢了一句“按夜岛惩戒制度来,等最后发落。”
然而这么多天下来,也没有任何新的最终指令下达,甚至连他们主动去问询,也全然得不到一句答复,让他们这边倍感棘手。
这奴隶,究竟是弃,还是不弃,究竟是要重罚致死,还是生不如死,他们一时也无法拿捏住他们那难以估测的家主大人的态度。
砰!
一声巨大的敲击桌面的声音狠狠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便看到新上任不久的夜岛管理者之一东方沽黑沉着一张脸,恶狠狠的模样。
“这究竟还有什么结论的?!”他摆出一副厌恶的姿态,“那个下贱的奴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