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老爷子略显严肃紧绷的神情里读出了几分欣喜和诧异的味道。

下一秒，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凌风伸出去的手。

带着厚茧的掌心摩挲凌风的皮肤传来粗糙的手感，却又仿佛跟幼年时将自己牢牢牵着的手掌感觉无二。

凌风的呼吸滞了滞，神情有了几秒钟的恍惚。

“原来是爷爷小瞧你了。”万俟老爷子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是啊，你从小就这么骄傲这么要强的一孩子，爷爷怎么能小瞧你呢？”

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凌风的呼吸又滞了几秒，下意识地垂眸，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紧抿着唇瓣没有出声。

“好，挺好。”万俟老爷子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满是慈爱地拍了拍凌风的手背，“是万俟家没有保护好你，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子。”

凌风的鼻翼处传来片刻的酸涩感，他迅速地闭了闭眼稳定情绪，才重新抬眸看向眼前双眼微微泛着红的老人。

绝渡在两人交谈间已经悄然离开。

在临时指挥部里的其他人很有默契的与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为两人留出空间来，各自有序地处理着自己的事，尽量不打扰爷孙两人的交流。

万俟老爷子看着沉默不语的孙子，思绪翻转间已然想明白了许多事。

他叹了口气，又轻轻拍了拍凌风的手背：“孩子，你告诉爷爷实话，哪怕东方家那小子不拦着，你是不是也没打算回万俟家？”

没有料到万俟老爷子一上来就问出这样犀利的问题，凌风的身体僵了僵。

他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老人，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许久后，凌风才抿着唇，无声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回答早在万俟老爷子的意料之中。

他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只是又叹了口气：“我明白，孩子，是我们对不住你，你父亲……唉。”

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