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想那般,传递向掌心的温度远远高于常人的体温。
这人正在发烧。
噢,不止发烧。
他亲爱的主人一身足以要命的伤口正在发炎感染化脓,也因此发起了烧。而他拖着这样的身体跑回来救完他后,居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在这里要跟他算账?
算特么个毛线帐。
凌风整张脸都阴沉了下去,眼睛瞪着自家主人,一副很想破口大骂又生生憋住的模样。
绝渡毫不怀疑,若不是在夜岛这些年把主奴意识刻在了骨子里,这会他眼前这个一双眼睛都快喷火的奴隶估计就要指着他鼻子骂人了。
他清了清嗓子,生平头一次对着自家奴隶感到了些许心虚。苯芠邮??群玖5?一陆9柶?扒徰里
还没等他开口,凌风已经扶着他的手臂,强行将他从沙发上拖起来。
绝渡也没拒绝他,顺着他搀扶的力道站起身来,低低地笑道:“等会要开个线上会议。”
凌风正准备迈出去的步子顿住,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加阴沉了。
他又抬眸瞪了绝渡一眼,唇瓣抿成了倔强的弧度,沉默了几秒后又继续拖着绝渡往床的位置走。
一边走,他一边说:“我扶您到床上,您会议需要准备什么我帮您备着,需要操作什么,记录什么,您告诉我,我帮您办,您先休息会。”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不难听出声音的主人正努力按捺着怒火。
绝渡没有应声,只是侧过脸看着身边凌风紧绷的侧脸,手臂被凌风紧紧攥着往床的位置拖。
坐到床上后,凌风便冷着脸推着绝渡的肩膀准备将人强行按倒在床上。这一次,绝渡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毫不意外地接收到了凌风瞪过来的视线。
绝渡神情间丝毫没有被奴隶冒犯越矩的不悦,反而看起来比方才更加高兴。
他低低哑哑地笑出声,有些嘶哑的声音里染着安抚的味道:“在赶过来的路上,我让医生给我注射了强神剂,现在就算你把我按在床上,我也睡不着。”
“……强神剂是什么?”凌风的心脏又是“咯噔”了一声。
“提神的药剂。”绝渡神色淡淡地给了个回答。
下一秒,站在他跟前的奴隶露出了“听你在胡扯”的神情。
凌风站在床边,垂着脑袋蹙着眉注视着坐在床上的主人思索了一会,又继续道:“那你在床上躺会,不要乱动,我去找医生了解情况,然后帮您从书房把电脑拿过来。”
说着,见绝渡勾着唇注视着自己,凌风默了默,有些不甘愿地又补充道:“等您伤好后,您想跟我算多少帐,我都认。但前提是得等您伤好了。您现在伤得这么严重,不好好休息,怎么还想着捉弄我呢……”
“这次是我的问题,是我轻敌了,才给您惹了麻烦,我以后会注意。”
这边说着,凌风的脑海里不自主地浮现出自家主人闯进书房将自己抱起来还踉跄了几步的场景,心脏顿时一抽一抽地疼,所有情绪一股脑地涌上脑,夹带着愧疚和不满的话语便嘟囔着出了口。
绝渡轻笑了一声,朝着凌风的脑袋抬起了手。
凌风垂首,乖乖将脑袋送到了绝渡的手掌心,任由绝渡蹂躏着他的头发。
“你今天去见了东方温迎,是吗?”
“对。”凌风在绝渡面前半蹲下身,点了点头,“我找她问了关于姬楼的信息,还有关于‘童蛊’的解药。另外,她说,她这些年一直给东方诚下毒。您父亲现在不太正常的情况,有可能是因为毒性的影响。”
出乎凌风意料的,听了这个消息的绝渡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露出太过吃惊的表情。
“您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