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了理智的人理得出来的。至少，在凌风少数几次见到东方诚时，都不曾见到过他“用正常的表情以正常的脑回路说着这样听起来勉强逻辑正常的话”。

至少，他少数接触并了解的的东方诚，说不出“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即使不能除掉你，我也要挫掉你的傲气”这样的话，也不会说出“现在没有绝渡在这里护着你”这样听起来似乎在向自己的儿子示弱的话语。

所以，眼前的东方诚已经知道自己被下药了？

思绪在心头千转百回，凌风脸上的情绪却不显分毫。他警惕地后退了一步，视线定在离自己几步便停下的两名黑衣保镖，又听到东方诚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我自然知道你不好对付，所以我特地费了些力气去‘借’了个好东西，这玩意绝渡都没对你好好用过，你应该到现在都没有尝试过它的滋味吧？”

它？

凌风心头一跳，还没等他理清东方诚口中的“好东西”是什么时，一阵可怕的疼痛毫无预警地窜向四肢，几乎是在一瞬间凌风便完全脱力跌坐在地毯上。

变故出现得猝不及防。

疼痛的刺激从凌风体内传出。

一处来自他的心脏附近。

一处来自他的脊椎附近。

从这两处向四肢百骸散发开来强烈得不容忽视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滋味，像是电流流过又像是从有人拿着铁锤一下下狠厉地锤着他的筋骨血肉般的滋味，疼得凌风几乎有种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挫骨剖肉的错觉。

他在跌坐在地上的一瞬间便意识到东方诚口中的“好东西”指的是什么了。

他还以为荡魂鞭已经是这个家族里最折磨人的玩意了。

原来他体内的芯片，发起威来比那鞭子疼多了。

东方诚竟然私自偷了备用的芯片操控器。

凌风尝试着想要挣扎出力气重新站起来，却被人从背后恶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人往前扑去，紧接着就被来到他身后的黑衣保镖毫不留情地踩在脊背上，趴在地毯上。

“……嗯……”

身体内越发强烈的痛楚几乎快要搅碎凌风残存的意识，他甚至无暇去顾及自己此时正被人踩在脚下的屈辱，满心满脑都是从体内疯狂流窜的可怕的疼痛。他从喉咙间忍不住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却又立即狠狠咬住自己的唇瓣，想要压抑住下意识的呻吟，却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失控般的跟着他身子细密的颤栗一同打着颤。

下一秒，头皮被身后另一位黑衣保镖用力向上拉扯，凌风被迫向后昂起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到他身前来的东方诚，脸上褪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