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是奴隶错了。”
对上冥骨的视线,听着冥骨云淡风轻的言语下包含的威胁,熟知冥骨脾性的奴隶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跪趴了下去,连声道歉,唯恐冥骨心情一个不愉,挥挥手也将他打入罪奴的地狱里去。
所幸冥骨今日心情甚佳,瞥了一眼药浴间的大门,朝门外吩咐了一声:“看好他。”
随即冥骨便无视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奴隶,迈开步子离开了。
被留下的奴隶小心翼翼地抬眸,在看到冥骨消失在自己视线后,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跪着从地上直起身子。
他擦了擦额间冒出的冷汗。
真不愧是脾性无常专爱看戏的冥骨大人,连BOSS大人的戏都不放过。明知道那份异常的检查报告可能有什么重要的讯息,却因为觉得戏码有趣,愣是不把报告送出去。
这若是被BOSS知道了……
脑海里浮现出BOSS那杀伐果断的模样,奴隶又忍不住抖了几抖,连连念了几声“上苍佑我”,便忙不迭从地上站起,乖乖遵循着冥骨的命令,走到药浴间门口去等候里头的人出来。
另一边,进入药浴间的凌风,微眯着眼费力地辨认着眼前的一切。将身上仅着的残破的裤子脱下后,他伸手摸索着,跌跌撞撞走到了淋浴处,毫不停顿地打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倾下,流淌到凌风伤痕累累的身体上,顷刻间让凌风疼得抖了几抖。
药浴间,名副其实便是使用药水清洗淋浴的单间,专为受惩戒的奴隶恢复伤势顺带清洗身体,以便更长久地活下去接受惩戒的地方。
而出于冥骨的恶趣味,冥骨专属的这几个惩戒间所使用的的药水,都是属于带着强刺激性药水。药水淌过凌风每一处伤口,都仿佛一瓶酒精倒在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处般,疼得凌风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特别是今天才受过刑的红肿手指以及被石尖扎入的脚底更是在药水的洗礼下传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
药浴间清洗身体冲刷伤口的方式有很多,冥骨也从来不会特意来要求奴隶必须使用何种方式,而凌风却偏偏选择了最痛苦的淋浴方式,连躲避减少疼痛都懒得做了。
他垂下头闭着眼,颤栗的身体一动不动地立在花洒下,任由汹涌的药水不断淌过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药浴间里除了水流声外,却连一声痛苦的呻吟都没有。
他的呻吟,本就只是为了取悦施虐者或者主人的欢心,亦或者是为了宣泄心里的痛苦,而如今,既没有人需要他迎合,他的痛苦也只有自己承受,呻吟对他来说便成了毫无意义的笑话。
几分钟后,凌风伸出红肿的手,将花洒关闭。他依旧立在花洒下,战栗的疼痛让他一时之间无法立即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只能在原处等待着痛楚的缓解。
他依旧垂着头,眼皮缓缓掀开,一双黯淡无光的黑眸怔怔地望着脚边模糊的地砖出神。
他的身体疼得撕心裂肺,却不及心里那股绝望的痛苦来得沉重。
从他决定利用屏蔽器暂时逃离并救出小洛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下场再也无法扭转。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困局他已经无力解开,而未来的日子,只怕是比他想象的地狱还要难捱。
这段时间里,面对无休无止的惩戒和身体上越发惨烈的痛苦,他总是忍不住扪心自问,究竟是什么,害他落得如今这个无力挣扎的下场?
是东方温迎一环扣着一环的陷害与算计?
是他的主人与他之间脆弱的信任?
还是他自己一直死死坚守的对自由的念想?
究竟是东方温迎的手段太深太强,才能瞒过包括他主人在内的所有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