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渡举着枪,没有回应凌风的话语。
“主人。”
凌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恭敬的浅笑:“凌风知道自己的行为惹您震怒了,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求您看在凌风服侍您的这些时间里还算尽心的份上,放过小洛,可……”
“你觉得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在我眼里可以算得上‘尽心’吗?”
凌风字字恳切的乞求还没道完,便被绝渡冷声打断。凌风怔了怔,随即回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一次又一次惹主人发怒的事情,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
东方温迎在他身上注入的药性正在发挥着效用,他的大脑如同正在被锤子敲打般,突突直跳着,疼痛难耐又乱人思绪。
此时,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如同往常般冷静地思考分析一切,药效已经完全侵袭了他的神经,不断地混乱着他的神智。
“主人。”
凌风竭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他的额间悄然划过一滴冷汗,正在折磨着他大脑的疼痛他却分毫没有显露在脸上。
“凌风知道您对凌风的表现很失望,也清楚这一次回去,凌风会受到严惩。”他依然浅浅地笑着,竭力让自己脸上笑容依旧恭顺乖巧,“但能不能答应凌风最后一个请求,求您,放过小洛。”
他往后昂着头,目光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乞求与绝望。绝渡神色冰冷地注视着他,握着枪的手指在无声间僵硬了几分。
这是第一次,他见到凌风这样放低姿态,不惜低声下气地乞求他。但却只是为了一个毒入骨髓时日无多的奴隶。
甚至,深怕他会将那个哑巴奴隶置于最不堪的下场,明知他对于“影子”有所忌惮,明知下场会很糟糕,眼前这个奴隶却还是不惜背叛他,率领着“影子”将人抢走。
至始至终,他的小奴隶都没有尝试过相信过他。
一次都没有。
哪怕曾经因为不信任而被狠狠惩戒过,却也没有让他将他这个主人的话放在心里牢牢记住。
明明没有问过他,却已经在心里坚定地认为他会对那个哑巴奴隶下狠手;正如一直以来,这个小奴隶都“坚定地”认为他不会信任他宽待他一样。
眼眸深处翻涌起滔天的怒意,绝渡的神色越发僵硬。他浑身散发着让人心惊胆战的低气压,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坐在台阶上昂着头注视着他的奴隶。
“这几天,你对体内的芯片动了什么手脚?”
他直接无视了他的话,冷声质问着,寒冽低沉的声音比起往日仿佛丧失了温度般让凌风忍不住心脏一颤。
“……”
凌风抿了抿唇,避开了绝渡寒冰般的视线,垂下眸子将目光凝在台阶上。
沉默了片刻后,他低低地回答道:“之前东方温迎带凌风出去,凌风遇见了罗吉尔·吉,他想要让凌风为他所用,并将信号屏蔽器偷偷交给了凌风。”
“你非但没有交给我,也没有跟我坦白这件事情,甚至偷偷将屏蔽器藏起来了?”
“……是的。凌风将它放在了洗浴间的柜子里。”
“怎么带出来的?”
“……在凌风被东方温迎带出来前,因为察觉到异样,凌风找借口去了趟洗浴间,将它藏在……后面的部位……”
“大姐带你出来的?你亲眼看见的?”
“没有。凌风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在巷子里,眼前只有东方温迎。”
“所以,大姐是你开枪杀的?”
“……”
问到这个问题时,一直垂着头老老实实回答主人问题的凌风,忽然就沉默了。
在逃离后不久,他就发现了罗吉尔的这个屏蔽器只有几天的屏蔽效果。从一开始,他也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