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笑,眸光里略过浅浅的杀气。
“你该庆幸,我就是因为惜命,所以没直接杀了你。”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在绝渡面前的低软,传到江晃耳朵里,莫名染着攻击性。
就仿佛一只脱离了桎梏的野兽,在敌人面前张开了锋利的獠牙。
说罢,凌风便不再停顿,迈开步子径直地走了出去。
由于江晃在洗手间发出的惨叫声实在太过惨烈,所以,当凌风重新回到会议厅时,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投到他的身上。
凌风垂着眸,对落到他身上的视线视若无睹,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到绝渡的身边,乖乖地跪好。
“在洗手间遇到了什么?”绝渡抚着凌风的黑发,声音里染着极淡的笑意。
凌风抬起眸,正打算答话,就见江晃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渡!你看看你家奴隶!他居然打我!”江晃一脸控诉地望了过来,尽是痛楚的澄蓝色眼眸恶狠狠地瞪着凌风,似是要将这个奴隶吞食入腹般。
听着这熟稔的语气,很明显,江晃跟绝渡的关系并不简单。
凌风抿了抿嘴。
绝渡淡淡地瞥了一眼江晃,又转眸看向身边跪得笔直的凌风。
“是的,主人,奴隶攻击了他。”凌风昂起头,坦荡地承认了,眸光一片澄澈地望着绝渡,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因为他口出狂言,直言想要抢夺您的奴隶。奴隶觉得他言语间冒犯了您,所以对他出了手。”
“我哪有说要抢夺?!”江晃激动得差点原地跳了起来。
相比江晃夸张的反应,凌风就显得平静多了。
他眉眼无波,冷冷地转眸与江晃对视,眸光里染着凛冽的寒光:“您说,您要跟主人说说,将我讨过来。言下之意,是不是就是在暗示着,您觉得只要您一句话,主人就会将我送给你?”
“你……你……我、我……”他分明没这个意思!!
听着凌风明显颠倒黑白的话,江晃差点气得鼻孔生烟。
他转眸去看凌风身边一直沉默着的绝渡:“渡,你的奴隶这么嚣张,连我都敢打,你不管管?”
凌风微微转眸,昂起头看向身边的主人。
绝渡低低地笑了,抚着凌风脑袋的手依旧轻柔地揉着,眼眸至始至终没有瞧过江晃一眼。
“他的主人是我,不是你。”
“……”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绝渡话里的意思很是明显。
这是他的私奴,只服从于他。所以,除了绝渡之外的任何人,只要绝渡不管,他想打谁就打谁。
这分明是光明正大在袒护自己的奴隶。
江晃一脸控诉地看着绝渡:“fuck!才几年没见,你的心偏得没边了!”
“你看看你家奴隶的手重得!”一边说着,江晃一边撩起上衣,露出了挨了凌风一圈的腹部,“他只差没直接杀了我!”
绝渡淡淡地瞥了一眼江晃青紫一片的腹部,眉宇无波无澜。
他轻轻地拍了拍凌风的脑袋,语气有些敷衍:“下次再遇上他,可以轻一点。”
闻言,坐在一侧一直默默吃瓜的纪终于忍不住无语地朝绝渡翻了个白眼。
再遇到他,不是不能打,而是可以轻一点。
若遇上的不是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客气更重一些了?
这心只怕不是偏得一丁半点,是已经偏上天了吧?
凌风眨眨眼,乖巧地点头称好,那顺从低软的模样,跟刚才在洗手间一脸杀气的模样判若两人。
若不是腹部撕裂般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他刚刚挨了多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