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一愣，睫毛轻微地颤抖，过会儿他摇了摇头。

结果下一秒另外一边屁股也被抽了一下。

顾北听着他那哭声，“我刚刚教过你的，惩罚时要怎么回答问题？”

叶风脑子回忆下意识说：“不准点头摇头，要、要说话…”他话音未落便反应过来，急忙重新答，“我…刚刚、呜…对不起…”

顾北平静地垂着手，往面前紧张的小孩身上扫了扫，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教鞭，紧跟着问：“刚刚为什么哭？”

叶风哭得脑子有些热，一下一下地被提起来又轻放，只觉得这场惩罚万分难熬。

他不想挨罚，不想被这样打，也不想顾北凶他骂他，他现在只想让顾北抱住他。

抱住他打他也可以，只要不这样让他在一边站着，这样严厉地看着他。

“呜…我害怕呜…”他吸着鼻子哭着说，“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哭得很可怜，他想让顾北安慰他一下，抱他一下也可以，但他没想到顾北只是平淡地说：

“你不知道。”

他的认错被打断了，取而代之是顾北毫无波澜地声音，“你只是怕挨打，怕我凶你。”顾北微垂着头，看着面前那个光着身子罚站屁股还被扇得通红的小孩。

是该好好教训了。

“以前还知道为了自己的身体，再怎么样都要吃一些。现在是完全凭着喜欢，你前几天比之前大一还要过分是不是？你是幼儿园小朋友？还需要人每天盯着你？拿着戒尺说不吃饭就要挨打，把你的屁股抽烂才能好好听话？”

叶风明显肩膀抖了起来，不过这似乎并不能引起同情。

“大一那一次出了图书馆就晕倒，你还觉得无所谓？头晕着好受吗？只要有点儿不高兴整个人情绪都不对劲儿了，骂你的时候就光想着逃罚，你想逃到哪儿去？因为逃避错误有没有挨过打？有没有收拾过你？说话。”

“唔…有呜呜有的…”

那一次考试前可是被抓住挨了一顿揍的。

叶风真的想不通，为什么顾北一下子就能发现，每一次都会。

“下次再敢拖延逃罚，惩罚一律翻倍！”顾北皱着眉冷冷训道，“听清楚了没有？”

“呜！…”叶风吓得肩膀挺直，一边哭一边道：“呜呜听、清楚了呜呜呜”

好凶好凶好凶好凶……

“你哭什么？骂错你了？”

“呜呜没错…对不起呜，你不要生气……”

顾北怎么看不出来他的紧张害怕，但挨罚的小孩确实得严厉地教育一通，“你不就是想让我生气的？”

叶风听到顾北这么说，整个人都快抖成筛糠了，他颤着嘴唇嘴里呜呜地说着“不是…不是…”

可惜顾北身上那点儿温柔已经在惩罚开始的那一刻完全找不到一点痕迹，叶风越想越害怕，他很怕这样的顾北，他意识到自己真的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好像顾北再也不会抱住他把他当成宝贝一样爱着护着。

越是在惩罚里，越是这种压力十足的气氛下，那种脆弱便暴露得越直白，而且会被放大。

叶风哇啊一声哭出来，那一声哭得实在没有观赏价值，是单纯地嚎，他还想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膝盖，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个可怜的被嫌弃的小孩，一个丧家犬一样的人物，虽然他知道是自己在惹顾北生气。

不过他没能像电视剧里那样抱到膝盖，他被揪着手腕拉起来，那个力度很大，将他翻过来背对着墙压住。

“你还哭得委屈起来了？难过成这样。我刚刚骂你是为了让你难过的吗？你在想什么？”

叶风原本那种因为害怕变得糟糕的情绪突然断掉，哭着哭着一愣，精神上吊着的弦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