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也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直白地说出口，毕竟他明明被人拒绝了一次，他明明该担心，可是心中这种感觉却一次一次冒出来。

就像他上次质问卓冬一样。

顾北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叶风此时的反应有些超出他的想法，他有点慌神，“叶风，能不能再等…”

“我不要！！我不要等！不想等！”叶风突然有点激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不是早就想到这次会上论坛的人该是我。”

“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把我的情书还给我？”叶风抬高了音量质问道，“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了？”紧接着他突然头脑发热，“你喜欢我，对不对！？？”

“叶风！”

对面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否定，而是沉默和叫他的名字。

所有人被不喜欢的人这样询问时第一反应都是否定。

叶风那一刻突然反应过来，他表白的那一天，顾北也没有否定过，而是迟疑了一阵说了一句“对不起”，还说“我不是不喜欢你”，叶风那个时候只觉得被难过浇了一头，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

他忽然坐直，面色比刚刚还要激动，甚至比他第一次表白还要激动。

“你就是喜欢我！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一直找周琰问关于我的事情！你还让卓冬他们都不许跟我说！”

“你以前做事情都很干脆的，这次为什么不把我的情书还给我！明明你那天还能来给我送早饭！！”

叶风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的眼睛都红了，好像这一段时间所有的糟糕像堵塞的下水道突然疏通。

“你不知道吗？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我已经发现了！所以你不能再拒绝我了！！”

“叶风，你听我…”

“我不听我不听！！你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拒绝我！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学校，我难受了好久好久，你还要来骂我凶我。”

顾北皱眉道：“我没有要骂你，只是让你好好吃饭。”

“我就不要吃！”叶风懊恼又急促道，“你是不是很生气？？那你罚我好了！！呜我又不是不听你的话，你每次骂我我不都乖乖听了，你要罚我，我都好好照做，可是你却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顾北的声音顿了顿，接着有些沙哑，“我没有要扔下你。”

“可是你就是扔下了。”叶风说着有些委屈，声音里也不自觉添了一些哭腔，他擦了擦脸，“那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一句倒问得谨慎了。

“叶风，你听我说，我现在…”

“我不要听别的！！不想听！”叶风着急打断了他，他甚至有点不讲道理，还有点焦躁，根本不打算听顾北说别的，“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但他下一刻又倔强道，“无论是什么回答，我只想再听一遍。你再说一次不喜欢，”叶风顿了一下，他声音多了点儿哽咽，因为他心底那次被拒绝的阴影一直还在，“要是你再说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问了，不会再找你说话，省得让你为难。”

“也不会、”叶风声音小了些，“再想办法惹你生气来吸引你的注意了…”

他最后那一句故意说得有些心机，他眼睛垂了下去，倘若那样子被顾北看到，应该也只会觉得他可怜，毕竟在顾北面前卖惨这一方面应该没有人会比他更擅长了。

“所以，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听到顾北在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叶风觉得他这次可能又会被拒绝了。

他眼睛又氤了一层雾，接着很小声地回了一句，“好吧…”

但就在他说话的那一秒钟，他听到顾北的声音，那声音沉沉的，带着一些抑制不住的情绪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