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风半侧着头，深褐色的眼眸里映着一张浅浅的笑脸，臀部上手触碰的位置感觉很清晰，尤其是昨天没能褪去的肿被握在手心。

他心里并没有因为顾北夸他乖而感到高兴，他知道那句话里不止是夸赞。

尤其是当顾北这么笑着看他的时候，所以一句问话戛然而止，他只是喊了一声“顾北？”

顾北应了，然后问他知不知道是为什么。叶风说不清楚，顾北便让他继续想。

叶风脑子都要想冒烟了，把他早上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他主动勤劳帮忙，一口一句哥哥，还乖巧地听从顾北的每一句话。

怎么可能惹顾北不高兴！

顾北看他迟疑半天，越想越急，最后还揪着自己的衣服哼两声，不禁揉了揉他的头发问：“想不出来？”

他问的话语调极好，叶风也放下戒备可怜兮兮道：“呜呜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是要加罚的。”

叶风呜咽一声，不大乐意，“可是你刚刚都说了，我今天很乖…”

“是啊，没说你不乖”，顾北按着他的肩膀，抚了抚让他略微放松，“我只是说，我不满意。”

叶风本来两只手都推搡着，胳膊蜷起来好用劲儿，一听他这么说松了力气趴了下去，身后自然挺起来，他支支吾吾怎么都想不明白：“可、可是…我不知道…”

“嗯”，顾北笑了，“那打完告诉你好了。”

叶风在餐桌边被按住，巴掌已经招呼上来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想去求饶但又看不出来顾北究竟有没有生气，觉得这回顾北和前几次都不一样，但是又想不通哪里不一样。

好在巴掌力度还行，只是屁股原先就是肿得，还是很疼。

叶风伏在顾北腿上呜咽两声，手指攥住顾北的裤脚，“哥、哥…”

顾北压着他的腰，把他腿往身上抱了抱，让他把屁股撅得更高。

十下的时候，他听到叶风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不由停下来轻轻揉了揉微热的屁股。

后面十下里，叶风眼泪啪嗒掉了一滴，接着又掉了好几滴，他急得抹了两下，呜呜哀嚎两声。但这不是最让他悲伤的，因为接下来，他听到了特别令人震惊的一句话。

顾北说打他这几下是，他！今！天！上！餐！桌！先！迈！了！左！脚！

因为当时在挨揍，屁股在疼，叶风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过了好几下巴掌，他才梦中惊醒一样。

什么？

什么左脚？

？？？

顾北！居然！！！

他故意的！！！

罚人是假，欺负人才是真！

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你…你…”叶风气得挣扎两下没挣开，蹬着腿要从顾北身上下来，那动作把后者吓一跳赶紧把人按住了没让人掉下去摔着。

但没曾想，这一通过后，叶风要张开嘴说什么，但还没开口突然一阵委屈钻进大脑，没忍住大声哭了起来。

哭得特别凶，眼泪给不要钱似的，哗啦哗啦摔到地上。

顾北顿时愣了，赶紧去查看小孩的脸。

“怎么了这是？”他心想下手没那么重吧，想到叶风会气恼，会闹，倒没想到他会大哭成这样。

叶风简直要恼坏了，张着嘴巴嚎啕大哭。

他也不想着乖了，一天以来的乖小孩样子全然一扫而空，气呼呼从顾北腿上爬起来，脸都是红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哭得或者是气得，眼泪还一串一串掉下去。

“你欺负人！！你…呜”他推搡着顾北，气得往他身上连着拍了好几下，然后抹着眼泪往客厅方向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