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醒,弗朗西斯。想想你要迷幻剂是为了干什么。你是人类,你有自己的母亲。你不是虫巢的一只无名之虫。
他开始挣扎。他持续挣扎。他的挣扎在虚化他的四周。抚摸仍在继续。他既感觉自己是虫母怀中那个小小的吃奶的婴儿,又感觉自己是躺在玻璃箱子中的人类俘虏。他蜷缩起来,把手指塞进口中。
打了迷幻剂的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他要为自己的行为找到这个理由。
他摸索着,数自己的牙齿。幻象摇摇晃晃又坚挺不倒。他知道那是幻象。他捏住一颗牙齿,捏紧了,猛然发力,手臂绷起青筋
他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臼齿掰了下来。
他发出婴儿的哭嚎,虫母轻轻拍打着他,唱起了虫巢的催眠曲。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
长出缤纷的翅膀,长出尖锐的牙齿。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
我将宇宙做成蛋糕摆在你的跟前。】
弗朗西斯吐出咸腥的血,感觉鼻子里也有铁锈味的血沫。他打颤的手指抚摸着那颗臼齿,从里面摸出来一粒硬硬的东西。
那是一个军方最先进的微型通讯器。
第27章 | 返乡者更茤好玟請蠊喺?|???二舞②肆9③?
【作家想說的話:】
一开学写文的欲望就消失了,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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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黑猎隼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
他坐在星舰的甲板上,望着外面无垠的、暗红的星空。烟雾带着颗粒感滚过肺叶,从口鼻逸散出来,呈现出迷蒙的灰蓝。
航海是浪子的浪漫。早在史前古地球的大航海时代,有家有业的人很少踏上不知能否再次靠岸的航船。那些人是在莫测的大海上挣食的亡命之徒,吃的是被老鼠啃过的黑面包,皮肤被海风磨砺得粗糙如麻绳。一处暗礁、一次未能预知的暴风雨、一场捞上来的浮尸带来的疫病,都能将一支船队弄沉,或变成在海上游荡的幽灵。
而宇宙比大海更加莫测。
近年来,帝国对边疆的管理力度越来越弱,在星系间流窜的黑户也越来越多。他们居无定所、没有固定职业,很多都走上了灰色甚至黑色的谋生途径。星盗是其中比较有门槛的一种。
当时黑猎隼落荒而逃,一路飞出去很远,因为他不敢面对涅兰加,他不敢再看见涅兰加愤怒的脸。在他停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他降落在一个严重工业污染的小型星球,漫无目的地游荡,走进了一个地下黑市。他那时候还是苍白的少年模样,瘦削的手指将衣袖抓出褶皱,眉头紧锁,神情写满仓皇。
好一只无助的肥羊。
……好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偷袭者们跟随他到了无人的角落,之所以没有光明正大直接动手全然是因为还要解决盯上同一个猎物的对手。接着他们只看见羸弱少年的背后蹿出巨大的阴影,然后他消失了。黑猎隼的利爪就像烤羊肉的木棍,三个一串、三个一串,串的都是心脏。
黑猎隼不确定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他这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虫巢。他面对着这些尸体,最后把它们当羊肉串吃了。
幸好他不是完全没接触过人类社会。他摸出了尸体身上的钥匙,去找到了本属于这几个人的飞船,发现除了钥匙还要认证基因。他沉思不到一秒,暴力拆开了门。
他清理了飞船,他记得巢穴最开始也是类似飞船,或者星舰。母亲居住在中央的穴室,产育下最初的虫嗣。他们在宇宙中飘荡,抢劫资源反哺自身,就像是星盗。
黑猎隼把留守的人都杀光了,检查到尾舱的时候发现了最后一个人类。他刚举起利爪,那孩子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