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仍旧很疼,他在床上躺倒,准备先睡一觉再说。

刚有一些朦胧的睡意,门又被敲响了。

他还以为是同事,看都没看就开了门,结果门口站着的,却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提着一个保温袋站在门口,“可以进来吗?”

在他清澈的目光下,Silver忽然有些无所适从,垂眼侧身让出通路,“进来吧。”

Silver这时候有点庆幸自己昨天刚刚整理过房间,除了刚刚躺过的床铺,别的地方都是整洁的。

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白将保温袋放在桌上,将里面的饭盒拿出来,“我和Kai回去找日记本,结果服务生说把日记本交给你了。到了养殖场,碰到了你的同事,她说你好像胃不舒服,所以我们就自作主张地帮你买了点粥。”

饭盒盖打开,团团热气冒出,白眼睛微弯,孩子气地歪了歪头,“你不会嫌我们多管闲事吧?”

“当然不会,谢谢你,”从白进来起,头疼得更加厉害,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动,像是有一根针在脑海中搅动,他扶紧桌角,才让自己没有失态,“啊,你坐在这里,我坐床上就好。”

Silver飞快地将略微凌乱的被子抖了两抖,自己坐在床沿。白将饭盒和勺子递给他,“是玉米粥,可能有点烫,你小心一点儿。”

从手心传来的熨帖温度让他稍微舒服了一些,他轻抿一口,微烫的甘甜停在舌尖,“Kai呢?”

白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眨眨眼,“他啊,因为贸然动手打了人,所以不好意思了呗。人都到楼下了,结果把玉米粥塞给我就跑了。”

脚丫微晃,从椅子上跳下,等到Silver反应过来时,那张漂亮的脸已经到了他的近前,细眉蹙起,略带隐忧。白伸出手,触及他肿胀的伤处,“还疼吗?”

对方手指触感轻飘飘的,像羽毛,他下意识地向后一缩。

“抱歉,弄疼你了,”湿漉漉的眸子盛满担忧,“你的皮肤好像有点烫。”枽熳鉎涨鋂馹晓说君酒壹Ⅲ9⑴?弎伍凌哽新

冰敷过的皮肤下毛细血管躁动,又火辣辣地烧起来。

“你……”他犹豫着,还是问道,“认得我?”

“抱歉,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了,”白有些困扰地咬了咬唇,小虎牙抵在柔软的唇畔,“不过,Kai和我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事。”

果然是失忆么。Silver忍不住又回想起日记里的字句,字字锥心。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失忆?”

“不说可以么?”白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十个指甲像小学生一样修剪得平平整整,圆润可爱,“我不想提。”

看着白晦暗的眼神,Silver也能猜到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胸口一阵抽疼。

“对啦,”白抬起头,“那天在餐馆,你叫我白。这是我以前的名字么?”

“是。”

“Kai说,我以前叫作Ivory。”

“白,Ivory,都是你以前的名字。”

“我竟然有这么多名字,”白歪起脑袋思索,白皙的手指轻点嘴唇,“现在又多了一个名字,叫西西。不过,我现在好像比较习惯西西这个名字,而且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欸。那你以后也可以叫我西西吗?”

“当然。”Silver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胸口的难受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弓起脊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顺畅呼吸。大口大口冷空气灌进肺部,冰凉生疼。

他当时走得太冲动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在白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一个好端端的人忽然失去了记忆,如果不是人为的,谁会相信?虽然白不愿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