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唧哼唧爬起来,始终和白毛兔子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他听到了哭声。
阮乐后知后觉抬头,他不知道他跑到了哪儿,环顾四周,一模一样的高大树木和灌木丛让他心里发慌。
他抿着唇后退,却忘了来时路。
亮光在眼眶打转,他双手缠紧,颤着声嘟囔:“不怕,乐哥儿不怕,不怕。”
似乎是自己哄了自己,也或许是他耳尖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他眨巴眨巴眼,直愣愣往声源地走去。
“信哥儿,莫哭,你一哭,我心里难受。”
“难受吧,以后还有的难受,反正我爹在琢磨我的亲事,咱们今日相见就当最后一面,往后老了也不见面!”
“是老死不相往来。”
“……你在质疑我?!”
“没有,信哥儿,我会尽快让我小爹去你家提亲。”
阮乐垫脚往树林里看了看,他没听错,是他们村的阮信。
他和信哥儿一起在河边洗过衣服,在村里的小汉子们欺负他时,信哥儿还帮过他。
那个书生模样的汉子他不识得,阮乐也不甚在意,他想喊信哥儿一声,让信哥儿帮忙带他下山。
没等他开口,正在争论的俩人突得拉上手。
阮乐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眸却没眨一下,他咽了咽口水,眼睁睁看着俩人抱在一块。
在阮乐侧后方的一棵树后,一个年轻的高大汉子对于这仨人的模样嗤之以鼻。
大早上看了出戏,让应戾心情不错。
他伸了个懒腰,坏心思的想要吓一吓前面那对小鸳鸯,还没开口,他皱眉往后张望了几眼。
犹豫了一瞬,上前几步走到有名的阮傻子身边低声道:“有人来了。”
阮乐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瞪圆了眼珠子,侧头看过去,入眼的是一双冷漠的黑漆漆眼眸。
那双眼阮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可几乎没有眼白的眸子让阮乐浑身发僵,他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缠上。
在一声短粗的惊叫声后,阮乐两眼一翻朝着没有应戾的方向晕过去。
被叫声吓到的小鸳鸯逃窜离开,应戾则双手环胸,居高临下,颇为不爽地盯着地上的阮傻子。
他有那么吓人?
肩扛 我入赘阮家
吓不吓人没人给应戾回答,倒是他瞥了眼不远处一眼,一只灰毛团子正一溜烟地窜走。
应戾心情立马变差。
转身要走时地上那人慢悠悠转醒,应戾挑眉站立不动。
四目对视后,阮乐这次换了个姿势,仰躺着很安稳地昏过去。
应戾:“……”
他被气笑了。
阮傻子的名声他听过很多次,之前隔老远也见过几次,但都不如今天见的惊艳。
果真有一副好皮囊,脸颊微微凹陷却也挡不住骨子里的漂亮,眉心的红痕不是特别红艳,却也不至于暗沉。
应戾想到老屋那头琢磨的事,再打量了地上的阮傻子,他果断蹲下把人扛在肩上,单手禁锢住双腿,步履稳健往山下走。
走了几步,正面撞上乌泱泱的一群人,看到他后先是一惊,再看到他扛着的阮乐后,瞪得眼珠子快要落下来。
走在后面百无聊赖累得快喘不过气的应戾他爹应大河先是惊恐,而后惊讶、疑惑、恍然大悟,再若有所思后眼里是控制不住的喜悦。
应戾谁也没理,众人却不自觉分散开露出中间的小路。
等人走远,众人面面相觑在附近搜查了一圈,没有别人,由此,他们确定了刚才没看错。
大清早在山上私会的俩人正是阮乐和应戾,刚还扛着下去,他们嘴上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