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王宝珠。”

阮乐点头坐他对面笑吟吟看他。

王宝珠嗯了一声,他上下打量了阮乐道:“你身上果然有我讨厌的味儿。”

被?讨厌的阮乐愣了愣,他抬起胳膊嗅了嗅身上问道:“讨厌是什么味儿?”

王宝珠靠在轿厢上:“你知道林夫人吗?你和她一样,一股铜臭味。”

“你也不必说喜欢我什么,我讨厌你的做派,你自?然也可以讨厌我。”

阮乐求解道:“我不太懂你的想法。”

王宝珠看阮乐求知若渴的眼神轻哼一声,“你给我松开,我告诉你。”

阮乐立刻过去给他解开绳子,王宝珠转动手腕、脚腕,嗤笑道:“不愧是阮傻子。”

说完他跑出马车,还未迎接美?好生活眼前有亮光一闪,一把刀横在他脖子处。

而刀的主人正?抱着孩子冷眼看他。

王宝珠看他爹怒发冲冠的模样,撇撇嘴,原路返回坐在轿厢里。

他见阮乐脸上没一点生气,摸着下巴凑过去道:“我骂你,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阮乐是真不生气,他笑道,“难不成别人骂我傻子我就真?是傻子,况且傻子怎么了,为什么我要由旁人定义。”

“嘶,你这想法,还挺独特。”王宝珠神情缓和了些,“但我还是讨厌你。”

话头又被?扯回去,阮乐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很厉害,我爹看到?了,也想让我和你们一样。”王宝珠撇嘴,“但我不愿意。”

阮乐琢磨了一会儿:“那你想做什么?”

王宝珠坐直,笑得温婉:“我想和我小爹一样,做个相夫教子的后?宅夫郎。”

阮乐眼眸微微瞪大?:“啊?”

“你刚才不还说,自?己为什么要被?旁人定义。”王宝珠托着下巴看他,眼里满是促狭。

“我为什么一定要走你们走的路,这条路明明让我很讨厌。”

还真?是如此,这倒是阮乐没想过的事。

“所以你不要劝我。”王宝珠这次认真?道。

“阮乐,我们不是一条路的人,你劝不了我,就像我让你放弃木雕,去做个在家相夫教子的夫郎,你也做不到?,不是吗。”

阮乐迷糊下了马车,对王店主摇了摇头,王店主叹气,对他道了谢,上了马车离开。

刚才马车所说的话应戾他们全听到?,此刻到?了铺子里,他见乐哥儿拧眉,过去挨着他,还未说话乐哥儿道:“我没难过,我只是对于一些事突然明白了。”

说完他呲牙笑了,拉住应戾的手想了半天道:“我们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

这并非讽刺,是阮乐真?情实?感的想法,他们每个人的所思所想都不相同,却同样是人,这很神奇。

阮乐想的跑偏了些,不由低声和应戾说,两个人只这个话头聊了一天还不腻。

·

十月底一到?,外面天上飘雪,小栗子忘了上一年?被?雪咬的事,他这次摸到?凉凉的雪花,捧一把他就要把雪咬回来。

在被?雨姐制止后?,雨姐说带他去灶房吃好吃的,小栗子兴奋拉住雨姐的手,还强制拉住在雪上打滚的大?饼,他们踩在松软的雪上,留下一串串的小脚印。

屋里的元阿么坐在椅子上,看向阮乐挺不好意思,他是今个刚回来,但这事他不得不说。

“乐哥儿,我这一年?一直在外头,家里的事许多顾不上,前几日我家汉子倒在院子里,要不是有人看到?,怕是就活不成了。”

阮乐没想到?这么严重:“那叔现在身体怎么样,来没来县里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