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纪锦知道阮文成是来?参加院试,她高兴的把任子安从各种算数书里扒拉出来?,提溜到店里,可惜,没见到阮文成,阮信说阮文成在小院里温书,这几日来?不了。

纪锦遗憾,和阮信唠嗑得知他现在做的掌柜,能算数,便?托他考考任子安。

任子安不太乐意,他并不认为一个哥儿能有多大本事,不过娘说了,他也不会拒绝。

起?初的问题多是九章算术中的相近题,任子安心算后很快答出,漫不经心的态度在阮信问到张丘建算经时?他愣了愣,慢慢挺直了脊背。

倒不是说多难,而是他没想到一个哥儿真?的会学这些,他们学又?有什么用?依旧无法去参加明算科考试。

阮信又?问了几道平常运用的算数,这次他错了一道。

这个题并不难,任子安对于他自己能算错也很震惊。

阮信倒是满意点头:“你?这小汉子快比的上?我的脑子,不错,不过算数嘛,并非纸上?谈兵,还要用于实际。”

纪锦没想到这点,连忙称对。

任子安勉强点头,他犹豫后还是耐不住好奇问:“信哥,你?学算数是为了什么?哥儿做不成官。”

“我知道啊。”阮信大咧咧地坐着,呲牙笑道,“做不成官但我会算账,这是一种本事。”

“本事?”

“你?们州里的汉子不懂。”阮信喝了口茶,“州里的哥儿、姐儿家里有底蕴者?,会让她们读书、识字,再去学管账,这都是为了她们以后考虑,这就是她们的本事。”

“但我们村里哪儿会有这个,从小就想着怎么能不饿肚子。”

阮信忽然想到了他逃婚,他怀疑他就是和阮文成在一起?久了,阮文成教过他一些书中知识,让他思考的比别人多,胆子也就更大。

他失神笑了笑,“我们不会手艺,没有本事,就只能在地里劳作一辈子,我不愿那样,我小时?候过得太苦,我不想以后我生?、咳,也跟着我过那种苦日子。”

“所以啊,我要学本事,一种从地里挣扎出的本事。”

任子安发愣,这是他未想到过的说法,在阮信说完后,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甚至觉着这并不关他的事。

他是个汉子,又?不是哥儿、姐儿,他还有一丝隐秘的庆幸,幸好他是汉子。

可在往后的某一刻,他总能非常清晰记起?今日阮信所说的话,所受影响,伴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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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分为两?天?,具体考什么阮乐不太知道,但信哥儿每次把阮文成送去考场,回来?找他也不说话,只黏在他身后,他知道信哥儿这是紧张。

阮乐上?一次见信哥儿这么无措还是在那晚逃婚时?,如今再见到,心里更为疼惜,他抱住信哥儿道:“阮文成学了这么久,一定没问题。”

阮信浑身在抖:“乐哥儿,我还是怕。”

从他和阮文成成亲,面上?大家不说什么,私底下却还是想着是他拖累了阮文成。

阮信常常能自洽,可也有过不去的时?候。

应戾中途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脑袋上?的青筋蹦了蹦,而后大步去了赌坊请假。

回去见他俩还抱在一块,应戾深呼吸一口,坐在旁边说道:“乐哥儿,我想和你?商量下,咱们要不要先买些地。”

正痛苦不已的阮信耳朵一动?,直起?了身体。

阮乐也懵了:“怎么想到买地?”

应戾:“我问了我那边的人,他们说买了地也可找长工做地里的活计,每年给些银子,这样我们每年的粮食就有了着落。”

阮乐点头:“确实,这样每年能少花一大笔银子,并且有多余的还能卖出去,也是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