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哥儿,所以他不能吃太多饭,也不能早早歇下,要伺候家里所有的人后他才得空做些他要做的事。

第二天更要起的比任何人早,家里的牲畜也是他在伺候,因为这是他这个哥儿该做的事。

凭什么这是一个哥儿该做的事?!

凭什么小弟能每天疯跑着玩耍,他连一个空隙的时间都没有。

“我不要他们了。”阮信嘟囔道。

过了会儿,他又说,“我不要他们了。”

这次他的声音依旧不大,可由胸腔怒火憋出来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凭什么每次都是别人给他做选择,他也要自己给自己做选择。

阮乐懵了懵,没太理解,不过,“信哥儿,我要你。”

阮信扯出苦笑:“乐哥儿,不成,你会被我连累,我想好了,等天一亮我去县里,我把自己卖了,我去当下人,下人肯定比在这家好。”

谁知听了这话的阮乐立马摇头:“不成,不能去!娘说过,能不去当下人就不去,签了卖身契,你就很难再出来,碰到不好的主家,会被活活打死。”

这话是他小时候睡不着,娘常常给他讲的,以至于他小时候做噩梦就是被人卖进去当下人,每天都在挨鞭子。

阮信嘴唇颤了颤:“我……”

“我知道了。”阮乐凑近问,“信哥儿,你是不是要藏起来?我知道一个地方,绝对不会被发现。”

阮信:“……”

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