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竹则眼眸深沉,死?死?抓住衣服才不至于当堂杀了纪聪,他收回视线,又重复一遍他要状告纪聪。
纪聪当即喊冤:“大人,草民冤枉,四年前家中的确有一乐妓逃跑,却不是徐兰,名为寻竹,家父看寻竹向往自由,便没惊动官府。”
常咏看向纪聪身后柔若无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乐妓们,问道:“你们可认识寻竹?”
莲叶点头:“回大人,贱妾认识寻竹,只是四年前……”他顿了顿,心?里?惶惶,不知该按哪种?说?法来说?。
谁知身边的鱼奴突然抬头哭道:“大人,求大人救救贱妾,贱妾真的怕了,贱妾不认识寻竹,但贱妾知道少爷有虐人癖好。”
鱼奴被抓来时心?慌,可看到同样跪在地上的纪聪时,他心?里?一阵畅快,原来纪聪并非谁也不怕,又听到大人所?说?,他一下子琢磨出发生了什?么,当即也要告。
纪聪现在死?不了,等纪聪安然无恙的回去,疼的人还是他,那么寻竹下场也是他将来的下场。
鱼奴不愿,他还有家人,他还想活着。
他抬起胳膊露出小臂,上面的鞭痕深可入骨,“大人请看,这是贱妾被打的痕迹,不止手臂,身上各处皆有伤口,要不是贱妾命大,今个还不能跪在堂上,怕是已被埋进黄土,再被纪家随意找借口而搪塞过去,请大人为贱妾做主!”
常咏皱眉,一旦沦为贱籍,命也为贱,但虐打此事,到底不甚光彩,他让人把鱼奴带到后方?,让一个妇人、一个夫郎查看身体。
出来后俩人如实说?出,鱼奴身上不止有鞭痕,还有针印、刀痕、烫伤,甚至一部?分皮肉还未长好又被鞭痕覆盖。
纪聪的心?从鱼奴说?出来时就慌了,他舔了舔唇,大声道:“大人,那贱人是贱命,被我家买了,就是我家的一个物件,是他先犯错,我才去打的,大人,这是正常的打骂。”
后面的莲叶闭了闭眼,他知道纪聪说?的极有道理,甚至整个天下就是此道理。
鱼奴惊恐反驳:“大人,贱妾不敢说?谎,求大人做主!求大人做主!”
鱼奴不断磕头,除了如此他也不知该如何能保全他的命。
徐竹伴随着“砰砰”声中道:“大人,草民的哥哥还在梦里?告诉草民,那墓碑上的字是他好友替他写的,好友可为他作证。”
常咏:“徐兰好友为何人?”
徐竹:“莲叶。”
莲叶猛地抬头看向徐竹,胸口上下起伏。
他本?想让徐竹替他除了纪聪,没想到徐竹竟把他也牵扯其中。
他看到前方?纪聪阴狠的视线,知道这事瞒不过去,墓碑上的字确实是他的字迹,这事一写便知。
莲叶此刻才明白,为何他要来,他才是徐竹这场官司中最大的人证。
莲叶用力?呼一口气,转瞬选择了最有力?的局面:“大人,四年前寻竹是被纪聪凌虐而?死?。”
“当时贱妾害怕,不敢上报,幸而?贱妾有些银子,贱妾才能安置了寻竹。”莲叶不敢供出纪夫人。
正在此时,去唤灵寺的官兵回来,一同拉回来的还有一口棺材和?墓碑。
仵作当场开棺,和?徐竹骨头进行了对比,确定?了死?者的确是徐兰,并且棺材里?侵入的血迹和?骨头上的伤痕表明了当时躺在棺材中的徐兰的确是被实行了剔骨之刑。
常咏脸色难看,让人即可去搜查纪家。
不到半个时辰,官差呈上了从纪聪房间暗室里?拿出的各种?凌虐人的工具。
鱼奴只看一眼,便害怕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还喊着求大人做主。
徐竹也看到,他似乎被这些东西?灼地眼疼,让眼里?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