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着急的脸红, 等?到人过来?时?, 应戾才放出他的脚,他狠狠瞪他:“应戾,坏!”
多久没听到乐哥儿说这话,应戾竟有些怀念, 他凑过去挨着乐哥儿坐, 和人胳膊贴胳膊,腿贴腿:“阮乐,好!”
阮乐被逗笑,推开应戾道:“热。”
再抬头就见?不远处的莲叶往他们?这边走。
莲叶此刻有个很大问题, 徐竹并没有告诉他, 他在?醉仙楼何处。
上了楼看到上次见?到的哥儿和一汉子在?嬉笑打?闹,他过去还没问,哥儿指了指另一侧的其中一个包厢, 告诉他徐竹在?那?边。
莲叶道了谢, 转身走过去敲了门,不过几瞬,门从里面?打?开,莲叶看到了惊讶的徐竹。
他进去,看到桌上的残羹剩渣脚步一顿, 而后默默看徐竹。
徐竹哪儿能想到莲叶真的会过来?,当时?莲叶咬死说不知徐兰踪迹,又事态紧急,想到身上只有几颗山楂丸,便想着诈一诈。
后来?他思索两天认为莲叶不会吃不出山楂丸的味儿,肯定不会来?。
今个他来?醉仙楼点了桌菜,等?到午时?莲叶没来?,他叹气,在?悲愤之中吃撑了,谁知道莲叶又来?了。
徐竹给他倒了杯水:“你先润润嗓子。”
他又喊了小二让收拾桌子再上一桌,莲叶却拉住徐竹的袖子摇头:“不必,我吃过了。”
徐竹也?不客气,只让小二收拾了桌子。
俩人面?对面?坐着,徐竹翘着二郎腿嘴里嚼着山楂丸,等?咽下去问:“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你竟真的过来??”
莲叶喝了口水,轻声道:“人命。”
徐竹心?里一咯噔,脸色凝重:“什么意思?”
莲叶说了前几日纪家少爷纪聪虐鱼奴之事,“当晚鱼奴回来?时?神情便不对,我问了,他只哭却不说,但第二日他看到吃食时?,竟不是?平日的欢喜,而是?害怕。”
“昨晚鱼奴又被少爷喊去,鱼奴不想,却被少爷身边的小厮强制带走,等?回来?后已是?子时?。”
“这次鱼奴告知了我这两晚发生了什么,先前一晚,少爷强迫让鱼奴吃芙蓉糕,吃撑也?不能停,直至鱼奴吃一口吐一口,再被撑死之际才让停下。”
“昨晚……”莲叶声音微微发抖,“昨晚鱼奴是?昏迷着被送回来?,鱼奴的背部全是?鞭印。”
徐竹没悲痛于这个故事,只是?握紧了杯子,死死盯住莲叶的眼?问:“徐兰哪?”
莲叶的唇在?轻轻颤抖,他眼?眸含泪:“徐兰,四年前没了。”
徐竹面?色瞬间苍白,他手中的杯子撑不住碎裂一地,疼痛让他垂眸看从桌上流到地面?的水。
他松开杯子,徒手把扎进手心?的碎渣拽出来?丢地上,冷声问:“徐兰怎么没的?”
莲叶看愣了徐竹的动作,见?他还在?滴血的手,上前用帕子包住,再抬头看到几乎一致的脸时?他眼?泪落下。
“我们?贱籍,能被老爷选中当乐妓,称得上命好,伺候一人,总比伺候千人万人强。”
“况且老爷只是?喜爱我和徐兰所演奏的音律,并非痴缠□□之人,当时?我和徐兰还很庆幸,能入纪家门,是?我们?三世修来?的福分。”
“四年前,徐兰晚间总是?外?出,后来?我得知他是?去了少爷的院子,我们?这种人,伺候老爷也?好,伺候少爷也?好,都一样。”
“只是?我没想到,少爷在?房中之事上有怪癖,起初徐竹没告知我,直到少爷要我去侍奉,徐兰死活拦着,当晚他去,可第二日回来?时?,除了脸徐兰身上没一块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