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戾眼尖看到,放下手中书:“要醒了。”

几人屏息以待,床上?的老冯身?体痉挛几下,而后猛地睁眼。

阮乐抓住应戾的手闭上?眼,这场景也忒像诈尸。

老冯似是刚缓过神儿,朝着徐竹喊道:“水,水。”

徐竹扶起?老冯,给他灌了一杯。

老冯身?上?有了力气,起?身?穿鞋去茅房,回?来又?说:“我饿了。”

徐小梅做的饭实在难看,应戾去下了一锅面?条,老冯吃到第?五碗后打了个饱嗝,一抹嘴道:“差点饿死我。”

蹭了一碗面?的徐竹喝完汤,揉了揉饱腹的肚子?:“老冯,你那假死丸还真有用。”

老冯轻哼:“那是。”

阮乐忙问道:“冯叔,你说个价,我买两颗假死丸。”

老冯抬眸看了看阮乐的脸,又?看他眉心的红痕,他叹气:“不用,这药丸世间估摸也只有这几颗,你们要用便?用,能救一人是一人。”

阮乐拿了两颗,给老冯留了二十两。

他俩在宵禁前回?到店铺,又?过了几天,在一日晚上?要关门时?,原玉州鬼鬼祟祟地过来,见?了“阮乐”,极度不情愿把信递过去。

“阮乐”接过,回?了一封信:“我在信中写了,外面?信封是被粘好的,要是开封,必然是有人偷看。”

原玉州翻了个白眼,打消了心里算盘,嘴硬道:“我才不乐意做这么?下作之事。”

只是回?去路上?他越想越亏,好几次要打开,还是忍住了,他在小小面?前的面?子?可不能丢,他现在已是成熟稳重的哥哥。

只不过刚走?到家门口,他遇上?小爹身?边的婆子?,小腿肚一哆嗦,撑着体面?目视前方经过。

婆子?看见?原玉州,说道:“少爷,夫郎说您回?来,先去趟他院里。”

原玉州揉了揉肚子?:“我肚子?疼,先去方便?,等会儿再过去找小爹。”

婆子?挡住他的路:“少爷,夫郎院里也有更衣处。”

原玉州:“……”

在婆子?严厉而慈祥的目光中,原玉州怂了,他跟在婆子?身?后,摸了摸怀里的信,生怕被小爹搜出来。

谁承想,刚到小爹院里他就两个婆姨压住肩膀,还没说话另一个婆子?上?前在他怀里搜了几下。

不多时?,那封信到了冯贺手上?。

原玉州吓得脸色苍白,一下子?跪在地上?,恳求道:“小爹,这都是我的主意,你别?怪小小!”

冯贺没拆信封,只是摸到信封里有两颗药丸时?,他手指一顿,而后若无其事把信放在桌子?上?,走?到原玉州面?前,居高临下骂道:“蠢货。”

他还没问,原玉州竟先把老底自爆,这居然是他的种,冯贺捏紧帕子?,唯恐忍不住一巴掌扇上?去。

原玉州自小就怕小爹,做了错事,在爹面?前他撒娇就可绕过,可在小爹这里不成,小爹会在不惊动爹的情况下收拾他。

他面?容苍白,不由痛哭:“小爹,小小被关太无趣,才会想要和?人通信聊天,小爹,我下次一定不给他们传了!”

冯贺喝了口茶,在原玉州十岁时?,原望秋提出他要教导原玉州,他同意,只是八年过去,原玉州把原望秋的蠢学了十成十。

“把他关进小屋,把原小小给我带过来。”

不等原玉州说话,一块帕子?塞进他嘴里。

原小小被带来时?,冯贺正在看账本?,他让其他人出去,对原小小招手,在人过来后让她看这本?账可有错。

原小小因这些日子?在佛堂清修面?容憔悴,眼眸却极为平静,她指出几个错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