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天望地,冯昭姝不急,轻挑了下眉梢,安静地等着她回答。

云姒瘪了瘪唇,哀怨地看向她:

“姐姐都不疼我了。”

冯昭姝点了点她额头,被她说得好笑:“少蒙混过关。”

心知这件事迟早瞒不过去,云姒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冯昭姝顺着她的手,这时才注意到她腰间戴着的玉佩。

玉佩是太子被封储君时,圣上赏给殿下的,某一方面也代表了殿下的身份,被殿下就这么轻易给了女子,仿若隐晦地在说些什么。

除却殿下,能这般带着属于殿下玉佩的女子也只有一个身份。

况且还是宫廷中招摇撞市,几乎相当于宣誓主权。

云姒年少不知,殿下也不懂么?

冯昭姝有片刻不解。

她记得,云姒往日和殿下没有什么交集,她只是专心筹备了几日选秀之事,怎么外间的天好像都变了。

冯昭姝意识到了什么,她问:

“卫姨也能舍得?”

云姒敛下眼睑,轻声很低:“娘亲总是疼我的。”

这一点,冯昭姝倒是不怀疑,她只是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云姒腰间挂着的玉佩,想起进宫前,家中对她的交代。

家中说,这一趟进宫选秀,她很可能会成为太子妃。

但如今代表太子妃身份的玉佩都挂在云姒身上,看来家中的目的是要达不成了。

冯昭姝丝毫不怀疑,只要殿下欢喜云姒,他有心给云姒太子妃这个位置,那么这个位置便无人能动。

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对贵妃的荣宠,在圣上心底,殿下和其余皇子根本都是直接区分开的。

为了给殿下铺路,其余皇子被打压得在朝中几乎没有一点势力。

云姒家世不低,又有卫氏做靠山,太子妃的位置,她自是可想的,只一点,她的年龄过低,殿下是否能等她许多年?

谁都不知道。

但选秀结果似乎也告诉了众人答案。

本身是替太子殿下准备的选秀,到最后,居然一个人都没进殿下后院。

简直让满朝文武费解。

直到殿下在选秀时带了一个女子进宫的消息传开,众人才隐约察觉到真相。

云寒石最近很烦。

独女小小年龄被觊觎也就罢了,四周同僚还不断地提醒他这件事,各种示好和隐晦地打听小女和殿下的关系,云寒石很想说,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不行。

独女是个有成算的,夫人又是默许,这件事在侍郎府内就成了定局。

对于同僚,云寒石只能笑脸相迎,然后含糊其辞。

反正圣旨没下,事情谁知道会不会有转机,他若一开始将话说死,小女反而落了下乘。

回到侍郎府,云寒石还未坐下,就有人来报:

“老爷,太子府让人给姑娘送东西来了。”

一个锦盒被人端了进来,来人是太子府上的许公公,殿下的身边人。

云寒石挤出一抹笑,恭恭敬敬地将人请进来,许顺福很是客气:

“殿下听说云姑娘这段时间有点上火,让奴才给姑娘送点黄梨来。”

岂止是上火那么简单,云姒喜欢吃荔枝,又管不住嘴,最近牙疼得厉害,整日在府中疼得哼唧,旁人给她送帖子相邀,都被她一一拒绝。

云寒石说不出拒绝的话,等东西放下,又恭恭敬敬地将人请走。

人走后,云寒石让人将锦盒送给了姑娘,自己却是去找了夫人,忍不住告状:

“区区黄梨,需要他眼巴巴地送来么?”

“而且,他那是诚心送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