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熙修容母子平安。”

殿内倏然一静,只剩下云姒的忍疼哭声,许久,嬷嬷才恭敬应声:“奴婢必当竭尽全力。”

谈垣初最终还是出了产房,临了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子躺在床榻上,杏眸湿红,仿佛是在望着他,隔着一段距离和水雾,他也看得清她眸底的害怕。

谈垣初下意识地要转身回去,许顺福拦住了他:

“皇上,使不得啊!”

产房的门开了又关,谈垣初终于踏出了产房,夜间的冷风一吹,他背后一阵冰凉,谈垣初才骤然发觉,他居然不知何时紧张地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闲庭中站了满当的妃嫔,有皇后坐镇,没有出现一点乱子,在看见皇上紧皱着眉头,恨不得转身再回去时,也只是一片鸦雀无声。

见多了皇上对熙修容的厚爱,再见这一幕,她们都有点麻木。

心底再不是滋味,她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皇后走近了皇上,她被冷风刺激得咳嗽了一声,低声安慰了两声皇上:“熙修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谈垣初堪堪回神,他板平了唇线,脸上不见一点往日的漫不经心。

他站在游廊下,离产房最近的位置,一动未动。

其实闲庭中摆了椅子,但谈垣初看都未看一眼,或许,他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产房内忙个不停,替云姒擦汗的,盯着她的精神劲的,送热水和洗帛巾的,提花帘外有太医在随时等候着,云姒依旧疼得浑身都是汗,她听得清嬷嬷的话,想配合却是配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