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久站在原处不动,谈垣初挑眉,他冲她招手:

“怎么了?”

她有时矜持得过于脸皮薄,但也不是什么扭捏性子,二人不是第一次行这番事,她这般久久不动,倒显得有些不正常。

云姒难得有点呐呐。

说实话,她根本没想到皇上今日会让她留宿养心殿内,她昨日才来了月事,压根不能行此房事。

但她一不是后妃,二来做宫女时也不讲究此事,挨了板子第二日都得怕起来当值,来月事算什么?

所以,她来月事这事,谈垣初一点都不知情,现在会闹出这种意外情况,谁都没想到。

云姒有点艰难地堪声:

“皇、皇上……奴婢……今日不行……”

谈垣初一时没听懂,许久,见她臊红了脸,扭捏不止的举动,终于意会到什么,他浑身一僵。

后宫妃嫔一旦来月事,必须要上报敬事房,将绿头牌撤下来。

所以,谈垣初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殿内气氛凝固了片刻,谈垣初终于没好气地冷呵两声:“云姒,你挺能耐。”

说什么穿这衣裳是觉得他喜欢,感情没一个字是真的,是么?

云姒被说得脸颊臊红,殿内烛光再如何黯淡遮掩不住她脸上潮色,她憋了半晌,憋出了一句:

“奴婢也不知您今日会”

谈垣初扯唇,就冷眼听她狡辩,云姒见他这般,脑子一抽,话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又不是只能那般!”

话音甫落,殿内倏然一静。

谈垣初没想到她真敢说,许久,他轻呵:“哦?”

云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她骤然脸颊臊红,绯色一点点顺沿而下,云白色的织锦裙也挡不住那抹令人浮想联翩的红,她耳垂红得将要滴血,她慌忙辩解: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谈垣初本来是没这个意思的,毕竟,他是了解女子有多薄脸皮的。

但见她这般,谈垣初又冷下脸了。

他都能伺候她,反之,她就这么不乐意?

谈垣初久久不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云姒受惊地睁大了杏眸,她话音轻颤:

“您……您……”

她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烛火被楹窗泄进来的风吹得一明一暗,四目相视间,云姒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心底有点懊悔。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穿今日这身衣裳了,她只是想先在谈垣初这里过个明路,好日后刺激一番容昭仪。

结果容昭仪还没刺激到,反而是她先栽进去了。

殿内寂静,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显得响亮,云姒骤然有点不敢看向谈垣初,殿内的气氛逐渐有点旖旎。

陡然,云姒听见谈垣初的声音:

“云姒,过来。”

云姒对上他仿佛冷冷淡淡的眸子,她轻颤了下眼睑,最终,她乖顺地朝谈垣初走去。

殿外,见姑娘久久不出来,秋媛难得变了脸色。

许顺福纳闷:“姑娘也不是头一次留宿养心殿,你这是什么表情?”

秋媛艰难地扯了下唇角,她难道要和许公公讨论今日姑娘来了月事不成?

秋媛当然不会将这种事告诉旁人,她最终勉强抿出一抹笑,她提心吊胆地时不时朝殿门看一眼。

要知道,现下将女子月事视作污秽,秋媛既担心姑娘身子,又怕她会冲撞到皇上,一脑子胡思乱想,直到殿内传来叫水声,秋媛脸色越发复杂了。

她怎么不知,她伺候了多年的皇上这么荤素不忌?

许顺福忙让人抬了热水进去,殿内,只看得见谈垣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