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是她之前给骆嘉年用的那个旧手机。
骆嘉年高考之后蓝玫就奖励了他一台新的手机,那台旧手机型号也挺老的,他估计也用不上了。她本来打算拿去卖二手,但骆嘉年问她能不能给他,她就直接给他了。
她之前打扫的时候没看见这个旧手机,可能是骆嘉年带着去学校了。
蓝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拿起那部白色的手机。还是那种老款的按键机,边缘还有些掉漆,露出银色的金属外壳。常用的几个按键上的漆也掉了。
他拿这个干什么呢?
有时候好奇心一旦冒出来,就非得找到原因才会停止。
她尝试着长按开机键。
还是黑屏。
也许是没电了。
蓝玫看着手机的黑色的屏幕。
只是看一下,看完她就放回去。这不算侵犯骆嘉年的隐私,这手机本来就是她的。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充了一小会电,成功开机了。
里面没什么应用,只有手机自带的软件。
点开通讯录,只有一个“玫姐”。
信箱里有几条她发的信息。几个月前还有去年的,内容是有时候让他顺带买个东西回来,或者一些菜单食谱。虽然加了微信,但骆嘉年联系她更多的还是发短信打电话。
蓝玫想起那阵子经常给他发食谱,让他研究着做。现在想起来她可真够心大的,蓝玫脸上不禁浮现一些笑意。
相册好像被清空了,没有照片。
等等,这个……
蓝玫看见一个命名为“M”的相册夹。
她点进去了。
神色有片刻的怔忪。
笑意慢慢消散。
是……她的照片。
全部都是。
眉心轻拧,凝重地往下翻看。
有几张是她朋友圈里发过的,更多的是她生活里的照片。有她做饭时的照片,有的是她在店里工作,有的是她在阳台晒太阳……
157张。
全部都是她。
蓝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
手里的东西突然变得恶心起来,一股头皮发麻的令人作呕的感觉忽然涌入她的脑海。
她一开始就应该把抽屉合上。
捏紧了手机,她的眉头紧锁。
在她毫无察觉的寻常生活中,在每个平淡如水的日子里,仿佛有一道隐秘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她,她不愿深思那道目光的主人当时在想些什么。
但她更不愿意承认的是,那个人是骆嘉年。
骆嘉年,他到底在想什么。
*
下午天气不错,腊月的气温降下来了,尽管云城还有绿树踪影,但寒湿的气候还是让人不敢怠慢,纷纷穿上了冬衣。
楼下有围坐在炭火旁一起家长里短的老人家,布满邹纹沟壑的脸上有红润气色。煤炭燃烧后的气味混杂着冷空气,隐隐约约还能嗅到楼里哪家的饭菜香味。
穿着黑色棉服的骆嘉年哈了口气,空气中出现薄薄的一片水汽,然后又迅速溶散不见。
鼻子被冻得有点发红,睫毛上沾的水汽仿佛融进了眼睛里,让墨色的瞳仁变得湿润。麻灰色的毛线帽子戴在头上,只在鬓角前额露出少许碎发,耳朵被完全地捂住这是蓝玫看他冬天耳朵还生冻疮,特意给他买的,让他出门必须得戴上。
两只手分别提着两只鼓鼓的袋子,里面有瓶瓶罐罐轻微碰撞摩擦的声音,骆嘉年信步走上楼梯。
进门后,他走的时候铺好的防灰尘的塑料布已经被撤下了,粗略扫过客厅,已经被仔细打扫归置了。
“玫姐,不是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