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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玫看着眼前眼眶激动得发红的男人,他的那些话简直不能想象是他会说出口的。之前生活里的怨怼和不满就像往气球里不停吹的气,终于还是迎来了破裂的时刻。
师傅跟她说过,不要太早结婚,傻女人会吃亏的。
原来她一心想要经营好他们的家,省吃俭用,精打细算花每一分钱,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
这些都成了安柏厌恶她的源泉。
是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俏辣子玫姑娘,不会再故意折腾安柏,让他大半夜地给她送饸饹面到她家楼下;也不会因为心血来潮,想去看灯会,就拉着安柏坐火车跨了好几个省,花光他一个月的工资。
她变得市侩、精明,曾经的天真和娇蛮被柴米油盐包围,染上油烟气……她和来师傅店里的许多女客人一样,变成妻子,被琐碎生活捶打得刻薄,变成吝啬的泼妇。
情人可以有情饮水饱,但婚姻不行。
她以为安柏也和她想的一样,他们要在这个城市里扎下根,一起为他们的小家庭努力奋斗,为以后,为他们将来的孩子再多积累一些。
但她好像错了,她根本不知道安柏在想些什么。
蓝玫没有像往常那样和他大声争吵,她静静地听他发泄完,安柏逐渐冷静下来,神情变得慌乱。
他想去伸手擦她脸上不停滚落的泪水,她避开了。
有的人离婚要来回撕扯几个月甚至几年,有的人只需要一两天。
没有房子,没有孩子,就像她搬进那个出租屋时的雷厉风行,她走得也很干脆。
走之前她把他送的戒指和项链还给他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叁年的婚姻,就剩这么点东西,像是儿戏一样。她自己在那感动自己似的,做了几年的傻女人。
现在看到这条项链,就想起他们离婚时的场景,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蓝玫看着他手上的项链,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也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我原本就没打算能得到你的原谅。”安柏苦笑了一下。
“报复我吧,蓝玫。”
“如果你还怨我恨我,就还回来,我都接受。只要你别劝我放下。我放不下的,你知道。”安柏深深地看她。
蓝玫挑了下眉,拿过他手里的铂金项链,在指尖捻了捻,没有说话。
“你让我报复你?”
“你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没那闲工夫理你,我的事多着呢,没空跟你耗。”
“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玫玫,这次我会很听话,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安柏急忙补充道,生怕她对自己没兴趣。
蓝玫无声地打量他。
朝他走进一步,靠近他的脖颈,双手环过,鼻息贴得很近,安柏任凭她摆弄。蓝玫重新把项链给他戴上,但并没有离开,反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她穿着高跟鞋能轻松凑到他的耳边,
“真的什么都行?”
温热的气息呼在耳边,状若亲昵的样子,好像他们是热恋里的情侣。
安柏喉结滚动了一下。
“嗯。”
蓝玫吻上他已经泛红的耳廓,沿着下颌线轻啄,安柏忍住自己想要将她揉进怀里的冲动,当蓝玫亲上他的唇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双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堪称凶狠地吻她,舌头探进她的牙关,去寻她的小舌,与她唇齿交缠,像要把这些年的缺憾和悔意都表达出来。
蓝玫被他抵在墙上,后脑被他用手护着。看着眼前男人湿润泛红的眼眶,分明看上去是主导的一方,但又仿佛委屈的不行。
好久不见,安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