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就是盛淮的软肋。

只要兰清坐在他的车上,盛淮就不可能有胆量去赢他。

因为,他不敢赌。

不敢赌兰清的生命安全。

陆瑾睫羽低垂,外面的零星飘落的雪,逐渐染白了整座城市。

他将兰清没有说话的乖巧样子映入眼睛。兰清整个人都乖乖的,白色的羽绒服很厚,很暖,是100%的鹅毛。

整个蓬松的羽绒服将兰清单薄的身体撑的健康了许多。可偏偏那一对若有所思的清澈瞳眸,始终落在早已无人出现的后视镜。

莫名燥闷。

兰清过于单纯。

陆瑾一直这样评价兰清。

这么多年,他是盛淮和兰清之间,介入最长的人。他比谁都清楚,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不过是学生时代找了个满足自己情绪的玩伴。

他们圈子乱的很,盛家只有盛淮一个独子, 即使在如此开放的现代,也绝对不可能容许偌大的家业, 交给一个没有办法传宗接代的男人,作为盛淮的伴侣。

更何况,兰清自幼清贫。

从小到大,吃的用的, 穿的走的, 都是盛淮提供的,兰清完全可以说是盛家扶持到大的。

等到了那天。

纵使盛淮再喜欢兰清, 也会为了利益放弃兰清。

到时候,盛淮的选择无数。

兰清有什么?

陆瑾只是看不下一个小可怜难过罢了。

他莫名有些心燥。

兰清, 兰清。

同样是都是姓兰这样稀少的形式。

兰迩倒是命好,生在了有权有势,能跟盛家家业抗衡的兰家。

而且两家还是世交。

如果盛淮真的打算联姻,且打算跟男性联姻的话,大概会选兰迩。

到时候,如果兰清陷得太深,真不知道看到同样姓兰不同的命运会怎么想。

陆瑾不想想。

也不想让这一切发生。

带兰清独立,是唯一的解答策略。

“画具我都买了,你可以直接领包入住。”陆瑾看兰清这副模样不是滋味,有的没的搭话了一句。

兰清却没听清,他也不知道,自己只是跟着盛淮,就被陆瑾误解为了没钱没家世,靠着盛淮接济到大的小可怜的设定。

只是若有所思,思考着,刚刚好像是盛淮的卡宴。

那个蓝色,很眼熟。虽然只是晃眼看了一眼,可那个颜色的车几乎少见,是兰清亲自调的,盛淮很满意的颜色。

可盛淮出门了,怎么可能这么巧追过来呢?

兰清低着头,查看着手机消息,想象中盛淮的回复没有回答。

大概是忙吧?

如果盛淮真的生气了,大概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现在显然是没有看到消息,才没有任何反应。

兰清缓慢眨了眨眼睛。

而且陆瑾没有必要欺骗他,兰清记得陆瑾确实有个私生子的弟弟。

很凶,从小到大都针对陆瑾。仿佛陆瑾过得不好,是他人生唯一重要的事情。

兰清思考了片刻,逐渐接受了这个说法。

而且,盛淮不会输。

兰清从小都相信这一点。

盛淮即使玩车,竞速,也绝对不会输给陆瑾。

他见过盛淮玩赛车,没有人能赢过他。

他将视线从许久无人后视镜移开。

那不是盛淮。

兰清在心底下意识确定。

“家具的话,你应该会喜欢,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到时候叫人换一下。”陆瑾没在意兰清的没搭话,他知道兰清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