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若霍余是后宫妃嫔也就罢了,可人家是圣上眼前的红人,前朝的一品太尉大人,他寻圣上有事,哪怕太后在世,都不会拦着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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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霍余和陈儋相对而站,陈儋心虚地轻咳了声:

“这般看着朕作甚?”

霍余耷拉眼眸:“皇上躲了臣半个月,可躲够了?”

陈儋稍稍挺直脊背,似乎这样就会显得理直气壮一些:

“你求旨赐婚,既是在向皇上在求,也是在向长公主的兄长在求,一求就得?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陈儋话中含笑,但他眼中情绪晦暗,谁不知他这话几分推卸几分真心。

可霍余知道,在陈儋眼中,公主的幸福绝对会排在首列,甚至会排在他自身的意愿之前。

回来后,他偶对陈儋冷语,也只因陈儋过于惰性,但他对陈儋绝无一丝不敬重,因为他的确是一名很好的兄长。

长兄如父,陈儋拿公主,丝毫不亚于亲生女儿。

霍余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他掀起衣摆,毫无犹豫地跪在大殿内,他脊背挺得很直,如青竹松柏。

一求不得?

那他就一直求,在所不辞。

陈儋唇角的笑刹那间消去,他惊得按住御案的一角,本朝三品以上官员见圣可不行跪礼,霍余身为一品太尉,哪怕早朝时也只需要作揖垂首。

这一生回来,他只跪两次,皆是为了陈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