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媛转念一想,巡视后宫的禁军就是他安排的,换句话,他还真的可以随时进后宫,而且,合情合理。

陈媛眯眸盯向他,霍余不明所以:“公主怎么了?”

倏然,陈媛半倾了身子,声音似轻凉却含着不明意味:

“你常入后宫,可有觉得后宫哪位妃嫔生得最好?”

她忽然靠近,霍余怕她摔着,伸手揽在她腰间,半扶着她,但手一搭上去,他才发觉今日公主穿得并非宽松长裙,细细的一截腰握在手掌,他心跳不自觉加快了些许。

半晌,他才似听清公主的话,未去想话中深意,因他知晓公主小气的心思,绝不许旁人碰她皇兄一分一毫的东西,霍余很认真地说:

“娴妃。”

陈媛动作一顿,半晌,她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你倒真不要脸。”

娴妃和霍余同胞生,是他嫡亲的姐姐,二人容貌相似,说娴妃生得最好,岂不也是在夸他自己?

霍余无声地抗拒这句话,他并不心虚,甚至觉得的确他生得最好。

至少公主身边出现的人中,当真无一人生得比他要好,若非恰好撞上公主的喜好,单论陆含清,凭甚和他作比较?

陈媛和霍余一同下马车,落入皇宫前无数人的眼中,尤其是霍夫人,自白若卿一事后,白府曾来过信,哪怕前因后果摆在那里,但得知动手的的人是霍余时,皆沉默下来。

最后一封来信,只草草几个字罢了。

兄长的无言,在霍夫人心上似割了道口子,偏生这段时间,霍余陪同长公主游玩,刚回长安就是年宴,霍夫人至今才见到霍余。

陈媛遥遥觑见了霍夫人,霍夫人轻拧着眉,陈媛并未因霍余而放低姿态,只简单地瞥过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白若卿是国公府和长公主之间的隔阂,换句话说,是霍夫人和陈媛之间的隔阂,但对于霍夫人的心情,陈媛并不在乎。

她是当朝长公主,未因白若卿迁怒霍夫人,她就该感恩戴德,若心怀怨恨,不过自讨苦吃。

陈媛冷觑了眼霍余:“别跟着我。”

心情被霍夫人破坏了一分,就不自觉透了一丝在语气中,冷飕飕地剜人疼。

霍余不解,但陈媛已经转身进宫,他只能看见公主腰肢挺直的背影。

不待他想清楚公主最后一句的恼声,霍夫人已经走到了跟前,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人人皆说养儿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可你如今还未娶妻,就连家都不沾,眼中也怕是早就没了你娘亲。”

终究顾及脸面,这句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话中的怨气却一分都不少。

霍余拧眉:“南下是圣上的旨意。”

听出他话中反驳,霍夫人这些日子心中受的折磨都翻涌出来:

“你身为殿前太尉,难道职责就是为陪一女子游玩?!”

若说前一句话,霍余尚未觉得不对,这句话,他还有什么不懂,娘这是在对公主不满。

霍余抬头,只淡淡地说了句:

“娘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她口的女子是当朝长公主,莫说殿前太尉陪玩,哪怕圣上也因公主情绪不佳,而曾圣驾南巡过。

霍夫人早知霍余对长公主情根深种,可却不知,在霍余这里,竟连旁人说都说不得长公主一句了。

哪怕这个旁人是他娘亲。

霍夫人压下心中情绪,带着霍余到了一处人少之地:“你舅舅来信,道若卿是你亲自裁决,那可是你亲表妹,哪怕犯了错,你为何要亲自动手?!”

即使她压低了声音,话中的怨涩依旧汹涌而出。

霍夫人这些日子难捱得紧:

“你这一动手,让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