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中除了他压抑的咳嗽,寂静得有些冷,半晌,沈柏尘才抬眸看向被放置在案桌上的红梅。
沈柏尘颓废地松开手,他有些迷惘,他为何要留下这支红梅?
他明明知晓,只一支梅花,公主翌日根本不会记得。
沈柏尘虚弱无力地阖上眼眸。
红梅被烛火印得娇艳欲滴,那是这房间中,唯一的亮色。
陈媛说了在衢州城停留一日,翌日,队伍就继续南下,偶有停留,皆看陈媛心情行事,直到快达到洛劢城时,忽然有人来报沈柏尘病倒了。
太医诊脉过,车马劳顿,他身子本就薄弱,才会一时不查染了风寒。
洛劢城近在眼前,沈柏尘却病倒了。
这巧合到让陈媛挑了下眉梢,她细问太医关于沈柏尘的情况,得知他身子如何差劲时,不由得呵讽:
“这种身子骨,还敢随意造作,迟早死在自己手中!”
盼秋一时听不出这话中何意,和盼春对视一眼,颇有些面面相觑。
唯独徐蚙一面无表情,对陈媛的话根本没有感想,他只平静地问:
“今日还启程吗?”
沈柏尘和玉清扇有关,是必须要带去洛劢城,可沈柏尘的病来得太巧了,若停留几日,难免会给他们留出时间钻空子。
陈媛拧起细眉,她未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霍余到哪儿了?”
“据传信,还有一日,就可以抵达洛劢城后的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