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逸非人的感觉消散,他的身躯重又变做鲜活的实体。
恒息营慢慢睁开眼,定了定神。
片刻后蓦地伸手掐住招秀的下颌,将她的脸掰过来。
俯视她的眼神满是冷漠与审视,没有清晰可见的恶意,可是冰上燃着火焰,寒寂中犹有愠色。
说不清真是那一道剑意触怒他,还是她过于冥顽不灵的反抗惹火他,但他是真被气到了。
所以这次头痛发作得更加剧烈,也更为持久!
那么长时间,他一点点磨着她的底限,已经把她逼到了绝境,却被一道剑意搅和,叫她重又得到支撑顽抗的力量,以至于功亏一篑……耐心属实是耗尽。
倘若恒忘泱不到,他必然会不顾一切毁掉那道剑意,在她的上丹田也扎入杀戮道韵但这样的手段,她能不能承接下来就是未知了。
怀里的身躯还在颤抖。
一道神识被他搓磨得太过,又深深地烙印进了杀戮道的气息,与她再度融合便必然相互抵触,带来极大的痛苦。
思维被疼痛拖累,她现在能给出的反应几乎都是本能。
有慌张惊惧,有害怕受到伤害的抗拒,有茫然不知所措,还有比那所有的情绪更重的、深深的倦怠。
她累极了。
从内到外,从精神到体表,都是清晰可见的疲惫。
这不是闭眼睡去能消泯的困意,而是连同嵴梁连同骨气一并倾颓下来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