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油灯很昏暗,但就这点光已经叫她久居于黑暗的眼睛受不了,温相宜眯着眼也无法遏制生理性的眼泪渗出来。

她坐在地上,衣不蔽体,形容狼狈,神情却从容得像是身在高雅大堂。

“稀客啊。”她说。

来客缓慢甩开刀上的血迹,通身煞气正浓,不知道杀了上面多少人。

毕竟,有人能潜下归一阁两次,悄无声息地抵达她面前结果还要她提醒才能发现问题这就足够叫这位判定归一阁守卫玩忽职守了。

对这位来说,无论是废物还是背叛者,都死不足惜。

温相宜却无所畏惧:“提着这样一把刀,你是要杀了我,还是想吓唬我?”

来人收回眈眈审视,挑了挑眉,随手向外一撇,长刀脱手而出,刀尖竟然没入地面,稳稳插在他身前。

动作潇洒恣肆,有一种近乎张狂的纵意。

温相宜仰头看着来人。

视线专注,似乎想要观察清楚,这十多年的光阴是否在对方脸上流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