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一片混沌,感知都是颠倒错乱的。

她完全沉沦在一种半溺水的状态里,随时都有可能被快感溺毙,又或者在这种即将溺亡的危机感中,艰难地浮出水面,恢复一些清醒。

然后有那么片刻,意识彻底沉陷下去,她是睡了一会儿的,但很快就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般醒转。

她慌乱地睁大眼睛,用手撑着他胸膛抬起头。

直至确定了掌下血肉的温度是真实的,那颗悬挂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

“你……是不是……要走了?”她喃喃出声,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席殊捧起她的头,看她茫然不定的神色,没有说话,却又抬起下巴,与她拥吻在一起。

唇齿相依,呼吸重合,刚冒头的一点意识也经不住他撩拨,又不由自主绷紧了神经。

她喘着气想要挣脱束缚,到底软倒下来,闷在他胸膛上。

累得要死,眼睛闭了好几回,却又睁开来,朦朦胧胧看他,又问了一遍:“你要走了……是吗?”

她脑子不清醒,但是本能的敏锐还残留于思维,某些预感就那么忽然出现在她脑海。

不清楚因由,分辨不清真假,却又有直觉般的笃定。

既然这条命给救回来了,她想要的药他也给配好了,还要恢复就得长期将养,却无需他从旁看护……她就觉得,他是留不下来了。

席殊不回答,却也不妨碍她已经相信他就是要走。

而她是抗拒这样的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