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近,仰头望着坐在废墟上的他时,这才意识到,这个少年,和我同桌长着一样的脸。
他有着一头扎眼的红发,略长的头发被束成短马尾。
一条粗糙的麻布军裤掖进一双军靴中,上身披着一件带点埃及民族特色的坎肩,只是脖子上却没有系那条藏蓝图纹的三角围巾。
那条藏蓝图纹的围巾被系在了额头上,遮住了左眼。
我见过这个人,在那个客车的幻境中。
“那个……你叫什么呀?”我选择了和十年前问士凉时一样的台词。
“……”
“我叫士冥。”
他可能是嫌我太烦了,终于有了一个不算是回答的回答。
“……我没有名字。”
“那叫你是朕怎么样?喜欢吗?”
他继续沉默着,我猜他是不想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因为不想再继续这段对话。
然而不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反问我,“为什么是是朕?”
“这是我同桌的名字。”
“……”
我站了起来,“你们长得很像!”
是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放佛是十年前的样子,包括这台词。
我本以为他会像士凉那样接纳了我,继续我们的对话,可是他没有。
他选择安静地坐在那里。
没办法,我也只能找到那根柱子,蹲坐下来。
不知不觉,下起了雪。
是的,埃及,正像电视中报道的那样,经历着全球第二次的夏季降雪。
我有些无趣,扭过头看那个坐在我身后废墟之上的红发是朕。
他的侧脸很好看,和我同桌一样,是我喜欢的。
唯独令我不解的是,他的眸子竟然泛着暗红。
他曲起右腿,右手搭在膝盖上,整个人慵懒地靠着身后的石柱。扬起下巴的他拉出了一条好看的颈线,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结微微一震。
他说,“像个屁,老子比他帅多了。”
第37章
“你是他什么人?”我问他。
这位红发少年与我预想中一样,继续选择无视我的问题。
但是他不沉默。
他抬起右手,零星的落雪飘落在他手上。
我相信,以他手掌的温度,那雪片是可以转瞬即化的。
但是没有,几片雪花凝聚在一起,竟结成了一片半个拇指肚大小的枝状晶体。
小小的,晶莹的。
他说,“下雪了啊……”
下雪了啊……这句台词,也是那个西装男说过的。
“还有一个和是朕很像的人,你认识吗?”
我话音刚落,他竟然突然侧眼,锐利的目光钉在了我身上。
因为我之前一直被无视,所以放松了警惕。但是当他的视线直直射向我的时候,我竟感到一瞬间的窒息。
一双泛着暗红的瞳仁。
他说,“你见过他?”
依他的反应,看来他对于那位西装是朕更为在意。
我点点头,“见过的,一次在拍卖会,一次……在梦里。”
只见他微微动了下食指,跳跃在指尖的那枚雪花晶片瞬间炸裂消逝。
我凝视着眼前这个红发的男子,他也好,那位西装男也好,我同桌也好,他们三个不止面容相同,浑身还透着一股相仿的气质。
我不愿意形容这是一份超尘脱俗,这不够贴切。
我觉得,那是一种凭借着超然远览渊然深识得以足够的资本,以至于他们的漠然与傲世。
然而我又说是相仿,那是因为,虽然我时常在我同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