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两张纸,圈圈画画,就类似于大纲一样的记录了他十八年的人生。

四岁,丹麦。七岁,比利时。八岁,埃及。十一岁,以色列。十三岁,泰国。十四岁,日本。十六岁,意大利。十八岁,中国。

图纸上记录了他可能参与的部分事件,可惜除了大概的地点,并无更多。更多的是“大概,大约,应该,估计”这样的字眼。

就连一个能被称之为他亲信的线索人物都没有。至于他之后的去向,他留下的线索,他幕后的组织这些更无从得知。

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只是一些人故意流露出些许关于这个人参与事件的消息,让人们把恐惧都聚焦在这个虚幻的人物身上。

不过我知道他存在,至少他八岁时出现在埃及这则消息给我吃了定心丸。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血缘逻辑,我们是双胞胎,我冥冥之中觉得就是他。

眼睛酸痛,我重重地倒在枕头上。

随手帮安以乐把凌乱的文件整理起来,恰巧看到我简历的背面。

上面用铅笔写着几个字703,捷克。

哦。

我把纸放下,开始穿外套。

把门打开,手在门把上僵住了。

因为我听到了安以乐在外面讲电话的声音。

他说的是英语,但是我听得懂。

他说,“我知道Toki三年前在捷克出现过,可是你怎么确定他参与了703事件?”

对面不知道讲了什么,安以乐有些不耐烦地继续道,“DJ?你是说Toki在DJ的佣兵团呆过?拜托我打死也不会亲自去问DJ的,我怕不忍不住想杀了他。”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我说,“Toki绝不可能参与703事件。”

安以乐回头看见我,皱着眉对电话说,“call U back later”

然后他放下电话,问我,“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当时的表情糟糕透了,我觉得呼吸不顺畅,胸口很沉,眼睛还无法聚焦。

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翻了翻手机的邮件,然后又震惊地抬头看我。

我的眼神一定是死的,因为那一瞬间我发现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就觉得眼前很黑,脚底发飘,大脑僵直,感知不到任何情绪。

下一秒,冷风穿体,我应该是把门打开了。

安以乐在我身后喊我,“你去干什么?这么晚了还生着病呢!”

“出去走走。”

无视安以乐的阻拦,我轻轻带上门。

我的脚步很轻,就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没有亮起。

摸着扶手,我缓缓走出这栋楼。

今晚夜间的天气更凉了,小区楼下里没有人,除了我。

沿着草坪上的石子路我走着,累了就蹲下来,然后哇就吐了。

我垂着头蹲着,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没找到纸巾,不过摸到了手机。

按下那几个熟悉的键,拨通了是朕的电话。

我那时的耳边很静,不知道是我听不到了,还是本来周遭就很安静。

电话那端不知是忙音还是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我听不到,也放弃了思考。我就是觉得特别憋屈,想找个人说说话。

我跟他说,是朕啊,我好累啊。

我说,朕哥,我告诉你,我有个弟弟,真的。

我说,朕朕,我一直以为他死了,后来我发现他没有。他才刚刚出生就被人设计了,我不知道是谁收养了他,是谁让他在世界最黑暗的角落里长大,是谁指使他参与那些反噬人性的犯罪。八岁那年我见过他,他淡漠得不像是同龄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