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组织里,像是有无数根红毛线,信徒们抓住了线的一头,而在线的那一头,他们将那个从未出现过的创始人称为Soul。我抓着这一大把线头,是想牵引他们去哪呢?
如果说人类单纯是为了得到救赎而成为Soul的信徒,那么五瓣花里的诸神,比如兰切和白杨,目的似乎非常明确,他们都想是朕死。
所以自始至终让这个组织运转的人都是他们,兰切因为同伴被是朕所杀所以要复仇,白杨也有着他的目的,而且据我所知,窥觊是朕神格的叛神数不胜数,所以叛神们都因一个目的聚集在五瓣花杀掉是朕。
如果我同桌的死亡能够中止这个齿轮计划,那么我建立五瓣花的目的似乎明确了,让计划中止,解救Toki。
我趁工作人员没有催我,四处游荡了一番。
回到祭典现场后,被李司叫了去。换衣服,戴面具,我架着那身厚重的衮服,安安静静地坐在场边等待太阳西下。
我告诉兰切是朕的神格在我这里,他应该知道圣礼一结束我便会将神格归还于是朕,所以这一切都会发生在这个黄昏。
不知名的号角吹响了,天边的滚云骤然加快了速度。
一击,鼓声,一击,鼓声。
鼓声沉稳有力,我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每一个仪式。
前面是通往殿堂的石阶,我站在台阶之下,盯着石柱与斜影的角度。
时间到了吗?
是煊和是戎走在我前面,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步骤我们将走到台阶之上,用神格点亮悬在半空的星石,以此来宣示帝神的至高无上。
轮到我了,我拖着沉重的衣摆迈上台阶。石柱下的影子渐渐偏离,达到了我预期的位置。
好了。
我心想。
也就是在这时,身后传来墙体断裂声音,这并不是墙体断裂,而是速度快到划破空气。
尼布罗萨的空气成分比较粘稠,如果不是我身外包裹了一层空气膜,我会感觉像活在一罐水泥里。
一块星石笔直地冲我袭来,我还未转身,反倒先看到脸侧的空气被冲开了一道裂痕。就像切西瓜似的,刀刚落,瓜先裂。
啪。炸裂声在我背后响起。
“士冥!”我听到是戎在叫我,“你没事儿吧?!”
溅起的石灰遮挡了视线,我痛苦地捂住口鼻,向后退了一步。
我当然知道是谁要置我于死地,我可是放话出去,说神格在我这里。除了在圣礼之上杀我取神格,还有更好的时机吗?没有。那你觉得我故意暴露神格是找死吗?当然不是。
我同样知道刚才是谁救了我。
“咳咳咳……”我皱着眉头挥开面前的石灰,“太慢了吧卧槽。”
“多准时。”是朕抄着口袋,踢走脚下的碎石子。
“拉倒吧!”我指着远处的柱子反驳他,“明明说好那个柱影和柱子之间呈37度角的时候你就来了,你看看现在已经是35度4了,是不是迟到!”
“……你有病吧。我明明说的是五点六十,你能不能用手表看时间,为什么要看柱子……你是原始人吗……”
“不服憋着!”我愤然离场,灰头土脸的从这爆土狼烟中走出去,赫然看见袭击我的敌军。
好家伙,我再也不说兰切是大肉囊了,他那副皮相和我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相比真是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我吓得一个趔趄,赶紧后退两步抓住友军的胳膊,“就是这玩意儿要杀你啊?”
是朕嫌弃地瞥了一眼我抓着他的手,“想杀我的人多了。”
大怪兽每喘一次粗气,周遭的碎石都会被吹开。是煊用气膜包裹住在场参加圣礼的群众,将他们撤离到远处的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