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衣服,我叼着冰棍下楼。我家小区过个十字路口就是我们学校,我就蹲在路边的树荫底下等他。
我同桌这人很蛋疼的,他不用手机。
差不多等我干掉了冰棍,他就到了。
今天是周末,高一高二的小崽子们都不上课,除了宿舍区那片儿,校园里空得很。
我和同桌在食堂又享受了一顿学校招牌锅包肉,心满意足地往教学区走。
我们学校的教学楼有四个,并排。
高一高二高三各占一个,第四个楼是实验楼,专门上音乐美术做实验用的。
四幢楼中间,每一层都有露天长廊连接着,我以前常去那里吹风。
我跟在同桌后面,“老同,高三楼上次返完校就清楼了,这楼封着呢,咱们咋进去?”
我同桌沉默地走着,没理我。他走到一楼女厕所窗下,抬手。
然后窗户就被他推开了。
What tama this!
不能够啊!
保洁大妈扣扣扣工资!都封楼了怎么连窗子都不检查一下!
我同桌回头看了我一眼,用下巴告诉我,让我先上去。
这可不是娘炮优先的意思,我觉得他可能上不去。
我也上不去。
我们俩都是优等生,身体也很优等生的。肾虚的很。
于是,我们两个肾虚子就连拱带爬,相互扭拽着拱进去了。
半点儿十八岁小伙子的矫健都没有!我衣服都被蹭脏了哭哭!
同桌大大却还是一脸牛逼的样子。他明明连下巴颏子上都蹭上砖灰啦,干!
一楼是女厕所,我还是第一次来,有点新鲜,索性上了个厕所。
我提着裤子走到同桌身前,“真翅激!”
同桌大大让我快去洗手。
拧开水龙头,先是听到了哧哧的两声,卡了几下水流才缓缓流出来。
堵住了?
“感觉要停水!”我说,“这水流怎么这么细啊……我次奥!”
我不由得惊呼,因为当我把手伸进去的时候,那水竟然刺骨的凉。
同桌听见我骂娘,靠着窗子悠悠地开口,“怎么了?”
“太他么凉啦!”
“水管凉。”
我心里嘀咕,冬天的时候水凉是水管凉,这大夏天的水管凉?
简单冲了冲,实在太凉了,像冬天室外水管被冻了的感觉,我手指头都疼了!
我同桌嫌弃我慢,已经走出厕所了。我刚要追出去,就听到同桌刚才靠着的窗子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你磨蹭什么呢?”他在门口不耐烦。
“我……等我一下诶!”我瞥了一眼窗子,也没看见什么,就跑出去追我同桌了。
一楼二楼是一至六班,我们七班在三楼,然后八九十班,依次往上排。
教学楼有两条楼梯,我和同桌走了靠里那条。
爬到三楼,正好路过那个露天长廊。
我有轻微近视,大课间时经常站在这个露天长廊上吹吹风,远瞭一阵。
这个长廊在女生圈里很有人气,很多女孩喜欢到这里来聊心里话。我站那儿呆上一阵,基本这层楼哪个女生暗恋哪个男生这种事情知道个遍。
风带进耳朵的,不是我故意听的!
不过高三下半年以后,仍然常到那里去吹风的,大概也只有我了。
因为那里出过人命。
我想再回那个长廊上看看,便试图把关闭长廊的门打开。
未果。
也是,封楼了自然会把高三楼的走廊封掉。
我有点扫兴,便跟着同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