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手足无措的慌乱，一直被隐藏在困难维持的笑容之下。金发alpha怕自己的举动吓到向云，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努力多朝向云笑笑。他觉得向云看见他这个样子，说不定就能想起他来了。

但是从头到尾，向云依然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

金发alpha攥紧的手腕很用力，担心会被甩开一样。金发alpha脸上还是友好的笑容，蓝色的眼中却充满着哀求，声音甚至在抖：“向云，你和我走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邓亦并不知晓，在他在意的人眼中，他已经并无特别了。他的向云不会再照顾他了，也再也不会想和他回家了。

他的行为，只让向云感觉有点荒唐。

目前科学界公认，性格是经验的产物。洗脑后记忆发生改变，处事方法也会在原有基础上发生改变。

向云参加过许多出生入死的任务，有着远超他年纪应有的成熟，向云过去习惯察言观色，说出来的话也很好听。但是失去记忆的向云，并不会这么做。

向云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说话太奇怪，几次甩手都没有被甩开，微微被惹恼。向云第一次说话没过脑子，直接问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回你家？”

话音落下，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金发alpha僵在原地，那个为了向云一直死命维持的笑容，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你家」

他从没听向云用过这个词，向云的语气太过疏远了。

“不是我家，我们家。”

金发alpha眉毛微皱眼中焦急，但他仍然在笑着，不知在坚持着什么。

向云与沈兆蓝站在他的对面冷漠的注视着他。好像那两个人才是同一个阵营，等待着他的放弃。邓亦不甘心的攥紧手，最起码……只要他抓紧向云，向云就不会离开他。

突然向云伸出另一只手，金发alpha看着那只手，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背。

“放开我吧。”

许久以前的记忆突然浮现。

他和林默文一起前往帝国医院找向云。他想要触碰向云的额头，却被林默文死死抓住。两个alpha的冲突几乎在下一秒就要发生了。

就在这时向云说：

“好了好了，没事的。”

然后向云把林默文的手，轻轻扒了下去。

当时向云握起他的手，完全顺着金发alpha的心意，把他的手覆盖在自己的额头上，对他温柔的笑了笑。

他那时根本不懂，向云的动作那么轻，为什么林默文会像突然失去所有力量一般，被轻易的扒开。

金发alpha看着向云近乎陌生的眼神，眼神中的厌恶让金发alpha感到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感。

他从来没有想过，向云会厌烦他。因为向云一直是最喜欢他的。

金发alpha现在才知道自己失去什么了。

邓亦反应过来，手已经贴在向云脸侧，近乎乞求的看着向云。

他在求向云留下来。

向云略带尴尬地看着他，因为不习惯他的触碰而后退了一些，躲开了他的手：“麻烦……不要碰我好吗。我不太喜欢这样。”

沈兆蓝牵过向云：“走吗？”向云点了点头，转身跟上沈兆蓝的脚步。把金发alpha一个人留在原地。

向云绝对不是简单洗一次脑那么简单。这种遗忘程度，很可能是永远恢复不了记忆的那种。沈兆蓝清楚，身为军部高官的邓亦，应该更清楚。

其实这有些事情他心里早就察觉到。他情愿自我欺骗也不愿正视这个真相。

邓亦盯着沈兆蓝的背影，喃喃开口颤抖的说。

“你不要得意……只是一次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