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沈兆蓝语气平坦,毫无起伏,他注视着向云,阴鸷的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因为,你很重要。”
沈兆蓝没想到,向云会回复的那么快,那么认真,就好像脱口而出一件的事实,不需要任何思考。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草率,向云停顿了少许,最终,下定决心般,他再次严肃宣布:
“你很重要。”
“为什么?”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在沈兆蓝心头蔓延,他感觉到难以置信,甚至不能相信的反问出口。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沈兆蓝。”
没有答案的回答,令沈兆蓝陷入了沉默。
见过银发少年的人,对他的评价无一例外:薄情、高傲,蔑视。他是一个天才,看不起所有人的天才。仿佛任何人都不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上流宴会上他的嘴巴总是紧闭的,微微昂首,极少有笑容展露。即便偶尔开口,话语也如利箭般尖锐,直刺人心。
人们羡慕他,嫉妒他。被他讽刺后气急败坏,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却只能笑脸相迎的讨好他,恭维他。
对待沈兆蓝,人们带上了虚伪的假面。
沈兆蓝的世界里似乎从未有过爱与关怀,只有孤独和寂寞。
天才陨落之时,他得到的是平庸之人无尽的嘲讽。当他作为孩子最希望母亲关爱的时,却被无情的驱逐出家门,成为被抛弃的棋子。
看到破败的沈家别院,看到自己再也无法正常的躯体,少年的银发alpha第一次在深夜蜷缩在房间角落,哭了。
在那之后他曾无数次在黑暗中独自哭泣,却在黎明到来时,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迎来同样黯然无光的新一天。
一切在银发alpha眼中已经无所谓了。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只有日复一日的拖着这具残疾的活着。
沈兆蓝的目光落在向云身上,他沉默的视线让面前的青年陷入尴尬。向云似乎想开口打断沉默的气氛,刚想要开口,却又好像觉得不太合适,让声音哑在了中间。带着一种腼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似乎在思考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你能帮我松绑吗,我的手痛。”还是沈兆蓝先冰冷的开口,打断了向云的犹豫纠结。
“啊,抱歉。我只是想和你解释清楚。”向云急忙上前,手忙脚乱的解开捆住少年的枕套,小心翼翼怕弄疼了他,“我真的是来自十五年后,虽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我……”向云顿了顿。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能让我住下来吗?除了这里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向云恳求的笑起来,坦率的笑容有点赖皮和大言不惭,甚至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就好像他熟悉沈兆蓝,一定会让他留下来一样。
沈兆蓝的视线平静的落在向云身上。阴鸷的少年依旧不相信对方说的鬼话。什么重要、什么十五年后,他都不相信。空洞再次袭来,虚无在心中复苏,胃部一阵绞痛,五脏六腹传来抽痛。他终归是被世界放弃的人。能有什么重要可言。
沈兆蓝仍然认为,面前突然出现的人,是母亲派来最终解决掉他的杀手。或者是其他,接近他有所图的人。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你的”15年后?”
“我也不知道。”向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保证,绝对不打扰你的生活,好不好?如果我找到回去的方法,立刻就走。”
最终沈兆蓝同意了,向云可以选一间客房留下来住。向云长舒一口气,兴高采烈的收拾起积攒着灰尘味道的空房间。
沈兆蓝站在门口的走廊,看着青年忙碌的背影。
沈兆蓝不愿意承认,他希望有个人能陪陪他。
哪怕是